,就叮嘱了宫人,晚些再请她们来。”
这也罢了。谢夫人因想起一事来,瞧了瞧四周,又压低了声音:“蒙蒙,阿娘问你一件事。”
她对仪贞招一招手,仪贞俯身,听见她极快地说了一句话。
“没、没有…”仪贞觉得这话像小时候二哥哥捉弄她,撒来一把苍耳子似的,勾住她耳朵就掸不下来了,刺刺麻麻的,浑身都不自在。嘴上否认着尚不足,又摇摇头,试图把这种古怪的滋味甩开。
谢夫人了然,越发有了底儿:“那,你想不想回家去?”
“啊?”仪贞起先没反应过来:“想自然是想的,家里的好,哪儿也不能比——可是,出宫一趟麻烦着呢!只能让您受累些…”
谢夫人摆摆手,示意她不是这个意思。
仪贞恍然大悟,皱起眉来:“阿娘,您不会听说了安家的事儿吧?谁传出去的?”
“没传出去!”谢夫人也知道此事干系重大,急忙道:“安家二房夫人,和你外家沾点儿亲——就是‘那一位’的婶母。前回有位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做寿,没能来,过后上门赔罪时隐晦提了一句,是人家道歉的诚心罢了,并没有随处乱说。”
仪贞“哦”了一声,稍稍放下心来,接着觑了母亲一眼,斟酌着解释说:“放还安婕妤,是因为安大人在清扫宦党时出了力,特意求来的。”
谢夫人眼里的神采顿时黯了下去,她撇开脸,拿帕子挡了一挡:“终归是…咱们对不住你!”
“阿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仪贞急道:“从来没听过,男人家保疆卫国,倒是对不住家里人的错事了。
她站起来,蹲到谢夫人面前,摇一摇母亲的膝头,逗着她宽怀:“再者说,爹爹手里头有兵,女儿说话的底气都足些。昔日那王掌印再嚣张,对女儿还是客气的。”
说到这儿,仪贞倒觉出几分愧疚来:“前两日,我没料到阿娘能来,干了件自作主张的事儿。”
谢夫人勉强敛住悲色,这才能答她的话:“你已独当一面多年,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
仪贞抿了抿嘴:“我替爹爹,乞了骸骨。”
怪道今日许了她们母女团聚。谢夫人用力握住仪贞的手:“你做得对。”
“可是,陛下对我这话置若罔闻。”她只想着要替谢家表忠心,如今细琢磨,忠心怎么表,也该有讲究,若派不上用场,别人哪会放在心上?
“朝堂上的应对,咱们是不通的。话要说几分、留几分,只有身在其位的人才懂拿捏。”谢夫人忖了忖,说:“事关重大,信上说不好,等你爹爹和大哥哥回来了,咱们好生商量才妥。”
仪贞惊喜连连:“爹爹和大哥哥也要回来了?”
谢夫人唇角微沉:“早前将栖霞郡君与你二哥哥做了婚配,不知如今还有没有变数…若就这么定下,自该回来筹备迎亲的事儿了;若是要改,也总有个要改的说法。”
仪贞听到此节,顿觉怅然,有心再问一句俞家,就见慧慧、甘棠几个笑吟吟走进来,回禀说贵妃携武婕妤到了。
头里下请帖给华萼楼,是礼数周全的做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