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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70869 字 1个月前

,唯恐阿勒下一刻便要消失似的,亲得又急又莽。

阿勒笑起来:“有些事情,久不做便是要生疏的,龙可羡,我牙都要教你磕下来了。”

龙可羡闷头往他怀里栽:“又下雪了。”

她北上时大雪纷飞,等过了枝头挤出的嫩芽儿,等过了闷热的雷雨,等过了萧瑟的原野,又等到了新雪落下,你才来。

“是不是等得久了?”阿勒把下巴挨在她头顶。

龙可羡点头:“一个春天,一个夏天,一个秋天,但是没关系的,你来就没关系了。”

傻小崽。

“我就在这里的,”阿勒垂着眼,“你第一次领兵,第一次提刀,我都看见了,你做得这样好,英勇骁悍所向披靡,很是威风!”

龙可羡眼眶湿湿的,贴着他胸口冷甲:“没有这样好,北境还是死了许多人,我皆没有办法……”

“谁教得你妄自菲薄,”阿勒突然卡住她双颊,抬起她的脸,“褚门战域延至几城几县?涉战将士百姓多少?”

龙可羡对每封军报都烂熟于心:“原是九城二十八县,涉战八十万。”

“如今呢?”阿勒再问。

龙可羡揪着草屑:“城县固防,流离的百姓都归置在战线以外了,敌军被驱赶至褚门以外,这两月都在打伏击,便是要将他们引到獒山下全歼。”

“这便是了,”阿勒声音缓下来,“跟前就剩一道坎儿,跨过去就是山河太平,我与你一起。”

“一起?”

“一起。”

阿勒嘴唇贴在她眼皮,他不说过往如何艰难地打进北境,如何倾斜资源在北境穿针引线让龙可羡走得更顺,如何用自己的法子为龙可羡兜底,也不说南北奔波的坎坷。

见到龙可羡的第一眼。

这其中的艰辛苦涩都不值一提了。

龙可羡怔怔地问:“打完仗,能不能回家?”

“能啊,我们回家,”阿勒贴着她指沿,“你的猫,你的马,都养得好好儿的,我有许多话要讲给你,有许多要紧的事要教给你,我们回家去,桩桩件件都要做的。”

龙可羡还想说什么,掌心就是一沉,阿勒磨着指缝挤了进来,他低头,用力地亲在了龙可羡唇角,紧跟着是咬,舌尖扫过上颚,又贴着齿面滑动,最后和她的绞在一起。

他不温柔。

因为是日思夜想的人,因为是生死攸关的战场,所以亲起来毫不留情,要用最激烈最直白的方式表达思念。

山影叠势,避风坡下的战士们都枕着兵戈,沉默地望着阴沉天穹,这场仗打得太久,久得他们忘记了阡陌里的勃勃生机,忘记了稚儿啼哭,他们抚摸着藏在紧要处的平安符和信物,等着天亮后的最后一战。

风滚着草,在平地里团起了一颗颗球,龙可羡靠着阿勒,舍不得睡,可连日疲惫和药劲儿一并涌上来,她把阿勒手指攥得很紧,在低喃里睡着了。

阿勒把她下巴固定好,顺带着将后背那道刀伤处理过,再垫了块干爽的帕子进去,趁着夜色走出了避风坡。

巡卫正在轮替,阿勒放下了发,戴上头盔,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士兵蹲着低语,他招手唤来其中一个:“左近战域的将士何时能聚集过来?”

那小兵说:“最晚寅时。”

阿勒接了片雪,望向天色:“敌方第二波攻势寅时之前必会到,否则下雪之后,他们的踪迹就再难隐藏,我们等不到寅时。”

小兵挠着头:“敌袭也不怕嘛,我们有少君。”

少君不打败仗,这是三山军的共识。

阿勒沉默了会儿:“少君命我领二百前突手绕西北方向突袭,将敌方沿着獒山遛到褚门以北,届时大军压进,即可形成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