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有些不安,问:“你要去哪?”
初夏面色自然地说:“不去哪啊,上次去医院检查后社保卡就不见了。”
盛京时神色放松了一些,然后走过来扶着她的后腰,说:“你别弯腰,跟我说可能会在哪,我帮你找。”
初夏说了几个地方,然后等盛京时转身的时候,悄悄把护照、身份证、银行卡都转移了地方。
她在盛京时转过头看向自已时,浅浅弯唇一笑,而在他背过去时,漆黑的眸底只有冷静和决绝。
一个计划已经在心中酝酿成形,只是不到最后一步,初夏都觉得没必要做到那么绝。
如果蒋老爷子不逼她,她只会和爸爸过好他们的日子。
这一次,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
又过了几天,初夏的邮箱就收到了大刘发来的邮件。
她故意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然后装作喝不下都喂给了盛京时。等他睡着后,初夏坐在不开灯的书房浏览着资料。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
凌晨三点,初夏看完了所有资料,然后将邮件彻底删除,这才看见大刘发来的信息
「蒋家的这对兄弟有点意思,弟弟是那种离得老远就能看出他是个混蛋,但哥哥乍一看非常完美,离近到一定程度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的卑鄙。」
「黎小姐,我劝你别招惹蒋随舟这号人,他阴着呢。」
第100章 真相是真
大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蒋随舟的过去实在不算光彩。
他不是传统权贵人家一心托举出来的继承人。
他是靠自已爬上来的、走在钢索上随时摇摇欲坠的野心家。
蒋随舟十一岁之前,蒋夫人都只让他睡在厕所。
那时,厕所里的浴缸对他来说就是床。
他只有必须考到年级第一,才能获得睡在真床上的资格。
蒋夫人对他要求非常严格,蒋随舟在学校里的一言一行都有人会汇报给蒋夫人听。
因此只要他稍微做出不符合蒋家继承人的举动,回到蒋家后,面临的就是非人的折磨。
有一次,蒋夫人把放学回家的蒋随舟抱在怀里,给他剪指甲。
一直把他的十个手指都剪到露着白肉,还不肯停下。
最后是佣人实在看不下去,哭着求蒋夫人饶了大少爷这一次。
蒋随舟被佣人按着头,不停对蒋夫人磕头,说‘我错了’。
他的指甲露着血线,撑在冰冷的地板上,头重重的磕了一次又一次,机械的重复着:“我错了。”
蒋夫人问:“你错哪了?”
“我不够优秀,我不配做蒋家的继承人,我不配做母亲的孩子。”
蒋夫人闻言才面色稍霁,说:“你知道就好,下次别再让我听到你的一点闲言碎语,不然我和你都要收拾包袱滚出蒋家。”
那一年,蒋载兴刚上幼儿园。
但蒋老爷子已经给他建了信托,并把京市核心圈的一套房产过到了蒋载兴生母的名下,宠爱无需言语。
这些真实的口述全部来自蒋家离职的佣人,她是这些年看着蒋随舟长大的,深深知道这个家族的残忍与扭曲。
据说在蒋载兴被抱回家后,蒋夫人就经常和蒋老爷子歇斯底里,一开始的那一年整个家里鸡犬不宁,蒋老爷子因此更不乐意回家,经常去小三那里住。
争吵结束,家里一地狼藉,大人们宣泄完后各自夺门而出。
每当这时,年幼的蒋随舟会默默扶正踢翻的垃圾桶,拿扫把清理一地碎裂的名贵瓷器。
佣人心疼他,说:“大少爷,您不用做这些。”
可蒋随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