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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骂了好几句畜生。

穆因听不懂阿丽亚的话,但喜悦、悲伤和愤怒的情绪是会传染的,他愤愤不平:

“德不配位,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做大萨满?”

阿丽亚点点头,却拉拉穆因袖子,示意他——还有一位萨满在此处。

恰好阿利施萨满也回头看穆因,萨满倒没动怒,只是摇摇头,“那牙勒少爷,慎言。”

大萨满再不对、再不好,应当审判他的都是狼主,是长生天,而不是他们普通的信众。

何况今日他只是责罚自己的奴仆,即便小黑卓因此死了,草原上也没有任何一条刑罚会指摘他有什么错。

穆因气不过,跺跺脚站起来,看阿丽亚一眼后,“我、我出去透透气!”

“哎您……”阿丽亚拦他,没能拦住,只能不尴不尬地站在帐中,对阿利施萨满抱歉一笑。

那位萨满笑着表示不在意,只继续做手上的动作。

看着昏迷不醒、身上又起了高热的小黑卓,阿丽亚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草原上没有人把他们这群“奴隶”当人,唯有赛赫敕纳和顾承宴,会指给他们一条走出来的路。

阿丽亚一边帮忙照顾着小黑卓,一边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从侍从官那里出师,然后去帮助诺拉夫人。

○○○

王庭上下降第一场冬雪时,顾承宴才终于恢复如初,能自己走下地健步如飞,也能自己弯腰穿厚皮靴。

赛赫敕纳抱着他的毡氅满脸遗憾,在顾承宴回头时,又装出一副没事人的表情。

距离大萨满那事已经过去了三日,受伤的小黑卓也终于有了意识,每天能清醒过来一两个时辰。

他多年劳累,干的都是粗活累活,加上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身体底子差,这回受伤算是掏空了身体。

阿利施萨满叮嘱他一定要卧床好好养着,所以阿丽亚、穆因和小五三人,轮番照顾盯着他。

小黑卓虽然挣扎着想自己来,但到底体虚拗不过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床上,脸瞧着都圆了些。

顾承宴能下地后,第一件事就是过去探望了这个曾经帮过他和赛赫敕纳的小黑孩子。

还坐到床边上拉着他的手,细细说了许多宽慰他的话,小黑卓听得脸都红了,低下头去一直乖乖应好。

大萨满那边,倒是对小黑卓的失踪并不在意。

或许是三个女奴被处置,又或许是那日的事情太过丢脸,入冬后,大萨满倒是收敛了许多,没再闹出什么出格的事。

婚典过后,各部翟王都先后前来辞行,秋冬两季牧草减少,战争也多发生在这两季,所以他们都要回去稳固自己的部族。

也速部翟王离开的最早,他在外海还有船只,要赶在海面冰封之前出海到极北去做生意。

之后就是极北的那牙勒部,翟王临走叮嘱穆因好几句,穆因却反过来让他回家去送些东西过来:

“阿塔,我和遏讫的小师侄结拜了均坦,在中原说叫结拜兄弟,你回去挑几匹好马,我要送给我兄弟!”

那牙勒翟王瞪他一眼,但还是点点头应允。

之后各部陆陆续续离开,乞颜部、札兰台部这两个在南方的部落也相继走了。

科尔那钦住得很坦荡,连带着不古纳惕部翟王也不太敢走,明里暗里示意了好几次,却都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科尔那钦在斡罗部里并不主事,他上面还有朝弋和翟王,加之他又有特勤这一重身份,算是狼主的兄长。

不古纳惕翟王越想越觉得不妥,最终还是来到金帐内请命辞行,带着自己勇士们迅速返回了西北。

科尔那钦其实在等,他们斡罗部准备了许多年,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