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拽到灼灼赤日下。
但沈霏微可惜的劲已经过去了,她会惦念往昔,却不会止步不前,她更在意当下和未来。
她看到谈惜归映在镜中倏忽变换的目光,有如触碰到对方内心一隅,怡然应声:“开阔,向阳。”
一顿,沈霏微又补充:“安静。”
当年在春岗时,她是那么向往喧闹,愉悦时奔赴喧闹人潮,难过了也借喧闹镇痛,如今一改前貌。
这么说的确会将生分翻倍,但沈霏微没有咽下这二字。
既然她想试探出对方在这六年里的所有未知,其一前提便是,她也要赤诚示人。
“记住了,过两天我会给你电话。”谈惜归平静地说。
“也不是那么急。”沈霏微慢声。
数秒寂静后,谈惜归终于打开音乐,很突然地问:“剪彩日是在哪一天?”
沈霏微心道果然,于是详尽回答:“在九日上午,十点五十八分。”
详细得过于郑重,似乎不只是一个口头邀约。
“我会到场。”谈惜归予以承诺,头发被吹进窗的海风打得很乱,齐整的发梢像波涛那样旋动着,变得不露棱角。
好像一切疾旋着重归零点了,沈霏微莫名觉得。
一定是因为十一答应得太干脆利落,让她以为,这个人还和从前一样,对她算得上百依百顺,好似她就是准则所在。
但六年时间,可不是平白流逝的。
沈霏微顶多自信,她和十一之间还有些许残余的感情与默契,而不会将自己层层拔高,凌驾于对方心尖之上。
除非,天平还在继续倾斜,对方会接连不断地置下更多的砝码。
直到抵达范伦娜月亮酒店,谈惜归也未对对方突然的出海计划提出质疑,只是说:“到了,九号见。”
沈霏微没法像旁人那样,亲昵地予对方一个贴面礼,只单在车门外微微弯腰说:“慢走。”
两人这次碰面,依旧没有深入谈及更多,似乎关系流于表面,也只能遏止在表面。
剪彩日那天,当地商圈名流几乎都到了场。
费茕声盯着吉时准备落剪,就算身在A国,她也格外看重黄道吉日。
为这一天,费茕声特地托了身在金流的亲戚,帮她找到一位德高望重的神婆算准日子,吉时便是今时今刻。
沈霏微站在一旁,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众人身上晃过,远远看见大道上有一辆车减速驶近。
车停稳后,上面下来一个人,正是谈惜归。
迎宾熟知名流详细,这也是工作内容之一。
在见到车上下来的人时,迎宾员微微一怔,连忙打伞迎上前,抬手将对方请入内场。
在攒动的人群中,沈霏微看清了正装出席的谈惜归。
谈惜归围着和外衣同一色的兽毛围脖,脖颈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