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上转了回来,落到了锦衣郎君身上,此人很像那日去离宫报信之人,开口问道:“免礼,你是,赵五公子赵勋礼?”
“回陛下,正是在下。”赵勋礼答。
“陛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匆忙的脚步,带着惊喜的尾音,“陛下,你怎么过来了?”
南宫月循声望向赵宴礼,眸光又落在他身后的白衣女郎身上,掐着手心点了点头。
女郎跟在赵宴礼身后,低着头,怯懦不敢近前的模样,好似南宫月能吃了她一样。
南宫月收回目光转向赵勋礼,“五公子,姑祖母病好些了没有?寡人在离宫听闻姑祖母病重,夜不能寐,今日特来探望。”
赵勋礼眼神扫过一旁的赵宴礼,急忙回道:“今日勉强用了些流食,太医说还不能掉以轻心,陛下这边请。”
南宫月脚步未停,跟着赵勋礼往老太妃的寝居而去,与赵宴礼擦肩而过。
齐公公跟在后面,朝赵宴礼偷偷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赵宴礼想伸手去拉南宫月的,又缩了回去,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将南宫月的心意踩在脚下,等着她发火,等着她跟他吵架,等着她与他决裂。
这几日他没有一刻不想她,他在离宫安排足了人手,知道南宫月每天很晚才睡,知道她冒雨去了临仙阁,知道她夜晚和楚瑀谈天说地,知道她每天都在抄经书,知道她发现了参汤和墨玉簪的秘密。
可他如今被绊在了王府里,这座看似他家的王府,却处处都在算计他,算计他不能出府,算计他不能脱身。
却也因此让他察觉到了,祖父去世时的蹊跷,还有父亲去世前的蛛丝马迹。原来最大的恶,就是身边最亲的人。
正在他苦无证据之时,他素未谋面的舅母找上了门,还有一个刚刚及笄的表妹,硬是贴了上来,这又是耍的什么阴谋,不言而喻。
他顺水推舟,以假乱真,打算引蛇出洞,可他不想伤害南宫月。
南宫月一出离宫他就得到了消息,他本想在门口候着她,让她一下车就能见到他,他满心欢喜,一出门却被表妹缠住,哭哭啼啼诉说着苦楚。
他知道王府里到处都是赵奢的眼线,他耐着性子与他们虚与委蛇,顺势演一出君臣反目的大戏。
这一切南宫月并不知情,也容不得他解释,这样也好,赵奢定会相信。
……
老太妃寝居里一股浓浓的药味,她似醒非醒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已经完全不认人了。
南宫月坐在床边,携了她的手,轻声道:“姑祖母,月儿来看你了,你要好好养身子,早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就接你回宫住几日,你许久没有回宫了吧,现在宫中模样都变了呢。”
老太妃似有动容,呆滞的眼神仿佛闪过了一道光,掠过南宫月看向一旁侍立的人,从几个孝子贤孙脸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赵宴礼身上,嘴里“嗬嗬”地叫了几声。
赵宴礼急忙上前蹲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祖母是唤孙儿吗?孙儿在呢。”
老太妃伸出了干枯的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赵宴礼急忙握住,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