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对视,他看到了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张,是怕他如慕凌风说的那样,死而复生来找她报仇的吗?
他知道南宫月自幼失去双亲,又经历宫变,没有安全感,也敏感多疑,很难取得她的信任,信任了还会反复确认。
没想到在感情了,她也会如此,一有风吹草动,就将自己包裹在重重的茧房里,网住心事不让人窥视。
可是,他就是爱上了这样的南宫月,不知何时便一往情深了。
或许是两人窗下对弈,她穿了一件银红常服,半露香肩,懒懒散散的坐姿,时不时撩动一下额前的碎发,雪花飘进来,刚好落在她的眼睫上,她惊讶一声,“小王叔,下雪了啊,我可以去玩雪吗?”
或许是她修长的手指拉着他的衣袖,指腹泛着淡淡的粉色,灵动娇俏的眼睛,半似撒娇,半似明媚,狐裘围着的脖颈下一片雪白,一时让他晃了神。
或许是,她站在廊下对着他弯起眉眼,娇俏美丽灵动可爱,一下令他心醉神迷……
两人喝着闷酒想着心思,院子里的侍女却鱼贯而入,拿着衣衫帕子,进进出出。
赵宴礼眼中忽然闪过璀璨的光华,拿脚轻轻踢了一下韩非离,“快,庄二小姐出来了,你赶紧去截住人,千万别让她有和离的心思啊,这还没有娶进门,怎么能想着和离呢?”
韩非离红着眼睛,心里一惊,耳中只听到了“和离”两字,哪还顾得上其他的,急急忙忙便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庄玄素刚好拿着一个包袱就要进屋,猝不及防被韩非离抱了个满怀。
“阿素,我才不要和你和离呢?阿素,我今生今世只有一个,我之前说过的话,都可以算数,我发誓都行。”韩非离搂着庄玄素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喝酒了?说的什么胡话,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上哪里和离去。”庄玄素道。
“那现在就成婚,阿素你嫁给我吧,我太想你了。”
韩非离将人搂住,趴在庄玄素身上耍赖。
庄玄素推了推他,“你先起来,我将衣服给陛下送去,陛下还等着呢。”
赵宴礼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人腻腻歪歪好一阵,才离开院子,便飞身跃下。
院子里的侍女看到他刚要行礼下跪,被他抬手制止了,随即摆了摆手,侍女们便安安静静全部撤了出去。
赵宴礼在门口徘徊了几步,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燃着两根红烛,浮雕白玉软榻安置在窗下,百鸟朝凤的屏风后面,已经换上了红纱帐,原先嘎吱作响的架子床已经换成了鎏金紫檀拔步床,蜜色罗帐也换成了鲛绡红罗帐,床上的被褥也是大红色。
红烛,红帐,红锦被,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反复在心里遐想的场景。
“阿素,你这个衣服是当做里衣穿的吗?会不会太薄了些,这个带子怎么系啊,好长,都踩在脚下了。”
内室里面响起了南宫月的声音,软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