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只余微风浮动,晚霞漫天。
南宫月愣住。
“陛下?”一道清润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透着担忧和不忍。
见南宫月还在怔怔出神,楚瑀又劝道:“陛下不要听慕凌风的疯话,他是今早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的。”
“受刺激?”南宫月反身回来,望着楚瑀不解地问。
“是被祥云殿满园的红绸和红灯伤到心了。”楚瑀垂眸道。
闻言,齐公公眼神锐利地扫向优雅矜持的男子,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尚书令,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告状?
齐公公一甩拂尘,心中冷哼一声。
南宫月讷讷道:“红绸红灯?”
她迅速将慕凌风刚刚的话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慕凌风是不是也做了一个梦,不同的是,他梦见自己将他立成了凤君,才会看到满院子的红绸得了失心疯?
赵宴礼今早和她说,要把房间重新布置一下,将蜜色纱帐全部换成红色,赵宴礼其实想做什么,她心知肚明,也隐隐期待着,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了。
就是没想到这个布置,还将满院子都挂上红绸了啊,那岂不是跟大婚一样了?难怪慕凌风会发疯。
慕凌风还说她当年立他当了凤君,是拿他当做了替身,日日夜夜想的却是赵宴礼,是这样的吗?
慕凌风嘴里的当年,应该是他的梦吧?或者是他以为的前世?
如果真有前世,她也是深深喜欢着赵宴礼的吧,否则,慕凌风也不会说前世今生自己都伤透了他的心这话,还将他当作是赵宴礼的替身,那他伤心定不会有假。
那么,前世里,自己也是满心满眼都是赵宴礼的吧。
想到这里,南宫月心中竟然有种隐秘的欢喜,抬头吩咐齐公公,“速去静夜轩安排,好好安抚一下慕公子,再让太医去瞧瞧,开些压惊的汤药,务必让他安静下来。”
齐公公连忙应是,转身就走。
“等等,你和他说,寡人晚点去看他,务必安抚住他的情绪。”
齐公公应是,又偷偷瞧了一眼楚瑀,心中道,“你告状又有什么用,陛下知道满园红绸的事情,不照样无事发生一样,说不定还能促成陛下和摄政王的感情,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敢给咱家穿小鞋,你给我等着,哼!”
楚瑀哪里知道自己一句话得罪了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人,他此刻的心思全部放在南宫月身上。
他以为说了满园红绸的事情,多少能让南宫月反感摄政王的自作主张,好像和预想的不一样,南宫月不但没有计较,反而多了一层欢喜。
楚瑀望见南宫月潋滟的眼睛里泛着喜色,心中顿痛,慕凌风即便是疯言疯语,她也不计较,赵宴礼即便以下犯上自作主张,她也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