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刚刚抓住藤蔓,赵宴礼便往下坠去。
好在赵宴礼抽出佩刀刺进岩壁,缓冲了一下,抓住了一根斜刺里长出的枝丫。
南宫月刚松一口气,手上的藤蔓却开始松动,一点点往下移。
不好,她要掉下去了,未及惊呼,藤蔓突然连根拔起,南宫月顺势掉落。
“不!”
赵宴礼双目欲裂,眼看着南宫月掉下,松开抓着枝丫的手,伸开手臂,不顾一切接住南宫月下坠的身子,两人同时坠落。
……
风声呼啸着自耳边穿过,南宫月抱着赵宴礼闭上了眼睛,
一时想同生共死也不错,至少她为大雍铲除了赵家,安平继位以后的路,应该走得比她稳当一些。
一时又想赵宴礼为何这般做,他明明可以坚持一下,等到援兵的到来,不必为她做到这一步。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他,这场刺杀,不是赵宴礼安排的?
崖下是茂密的丛林,但此时是冬季,树上光秃秃的。
赵宴礼将南宫月抱在怀里,任由山陵和树枝划过他的背,最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潭里。
水潭极深,冰冷刺骨。
好在赵宴礼在下面,南宫月冲击小了很多。
南宫月进入水潭后,瞬间被沉重的披风带到了潭底,她急忙解开披风,才发现已经没有了赵宴礼的影子。
她心中大惊,四处寻找,眼前一片血红色,她急忙游过去,抓住了已经昏迷的赵宴礼,给他渡了一口气,拉着他就往水面游去。
南宫月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向一旁昏迷的赵宴礼,心急如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上了岸,捏着他的下巴给他度气,一遍一遍在心里道:“赵宴礼,你不能死,寡人不准你死。”
不知过了多久,赵宴礼终于咳嗽一声,醒了过来,南宫月已经累到虚脱,瘫坐在了地上。
赵宴礼缓了一会坐起身,抱住了南宫月,久久不语。
夜幕来临,崖下昏暗一片,树上不知名鸟雀扑棱棱飞起。
远远看到一队火把,在四处寻人。
南宫月和赵宴礼相携着摸索前行,他们不敢点火把,不敢发出响动,拖着沉重的脚步,穿着湿答答的衣服,挑着没有积雪的地方,四处躲藏。
直到后半夜,火把离去,赵宴礼寻到了一处山洞,两人躲了进去。
山洞很深,像是附近猎户落脚的地方,有一捆木材和简易的水壶,还有一堆稻草和一床破旧的被褥。
南宫月冻得嘴唇青紫,浑身打颤,湿答答的衣服裹在身上,早已经冷透。
赵宴礼拿稻草生火,让南宫月坐在火堆旁将衣服烤干,自己则守在山洞口放风。
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赵宴礼没了旖旎的心思。
他不明白,南宫月刚刚为何不让他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