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受伤的官眷移到偏殿休整,等着医女检查伤势,未受伤的开始陆续出宫。
南宫月同逄斯年低低说了几句后也离开了。
刚出大殿,就看到赵宴礼急匆匆赶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关切地询问,“陛下受伤了吗?”
南宫月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平静道:“寡人受没受伤,摄政王不清楚吗?摄政王好大的手笔啊,将寡人都蒙在了鼓里。”
赵宴礼一笑,“陛下现在是不是已经将丞相府围住了?今日不见金吾卫的韩大人进宫,也没有见到羽林卫郎中将韩烨,臣猜,陛下已经拿下了宁寿宫,张嬷嬷已经被押进大牢了吧?”
南宫月跟着嘴角上扬,“这还得多亏了摄政王啊,寡人可是摄政王的学生,怎么能堕了太傅的威名啊!太傅不妨猜一猜,寡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赵宴礼看着南宫月潋滟的眼睛,暗暗将玉龙戒握在手中,认真道:“应该清算萧党,不再设丞相之位,由尚书台掌群臣章奏,传达诏命。”
“太傅不愧是太傅,学生甘拜下风。”南宫月嘴角一丝玩味,“那之后呢?太傅不再猜猜?”
“下一步,”赵宴礼顿住,一甩衣袖同南宫月并肩站在了一起,视线转向重重宫门,长舒一口气,望着天边的一轮残月,缓缓道:“下一步平藩王,除内患。”
而这个内患,大约就是他摄政王赵宴礼了,他没有说出口。
他声音很轻,一出口就消散在了黑夜里,几不可闻。
南宫月垂眸,无动于衷。
赵宴礼转眸看她,想要从她眼神中看出不舍,却没有。
南月平静无波,不悲不喜。
赵宴礼知道南宫月想杀他,前世他谋反被杀不冤枉,可这一世,为何还想杀他?
就在刚刚,他得到密报,陛下的黑甲卫悉数准备就位,暗卫也做了布防,水榭中的刺杀又是冲着他来的,和他从北越返回京都时遇到的刺客一模一样,不是南宫月还会是谁?
所以,她怕伤了慕凌风,急急将他送走了,又在后花园许了逄斯年半年之期,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你休想,我不答应”了呢?
原来,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过,之前亲热时的沉迷都是她装的吧?她一向会装,装着和太皇太后亲近,反杀了萧家,装着和自己亲近,暗地里动手想杀了自己。
他怎么就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动弹不得了呢?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在和她第一次亲密之后,他又不甘心片刻的欢愉,他开始贪心,他开始想要更多。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人,他奉命辅佐的人,他无数个日日夜夜想拥入怀中的人,只能是自己的,哪怕是让自己去死,也要让她亲口告诉他。
赵宴礼转身,看着南宫月的侧颜,忍不住上前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