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伸手拦住。
“王爷还未醒,还请韩中将在外候着。”
章武才不想有人这时候打扰主子和陛下的相处。
韩翼从旁道,“贤侄不如跟我去前面叙叙旧,陛下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再没有比北军大营更安全的地方了。”
韩烨假装为难,半推半就跟着韩翼离开了。出宫时,陛下就交代他,这次来北军大营就要做陛下的眼睛,要将军营的一切摸清楚。
……
屋内燃着几根蜡烛,模模糊糊能分辨出大概布置。
厅堂中央空地上是一张硕大的沙盘,里面星罗棋布城池、湖泊和河流,其上标注着大雍各个隘口。
西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旁边一排是书架,上面书简塞得满满当当。
南宫月进来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目光扫视一圈,定在内堂一侧简易的床榻上。
床榻四周空空如也,没有帷幕和帘帐,一旁木施上挂着一副盔甲,泛着寒光。
榻上的人,睡姿很好,规规矩矩安安静静,身上盖着一条虎皮毯子,双手交叠在胸前。
南宫月慢慢靠近,坐在了榻边,看着他沉静的脸发呆。
他墨发披散在枕上,唇色微微发白,眉头轻蹙着,眼球在眼皮下滚动,神色不安的样子,好似做着可怕的梦。
手上缠着绷带,盖住了伤口,南宫月轻轻执起,却不小心按住了伤处,他嘴里无意识呜了一声。
南宫月急忙往他脸上瞧,见人未醒,松了一口气。
她缓缓解开绷带,查看被她咬了一口的地方,发现上面红肿一片,早就没了啮痕。
南宫月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淡淡的疼。
午时看到慕凌风那道藕丝糕后,她满脑子都是赵晏礼。
想他早上那个苍白无力的脸,想他曾经给她夹的甜藕,想他命人给她熬了三个时辰的药膳粥,想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想他淡淡地笑。
她推掉了晚上同瑶华公主一同用膳的邀请,将需要批阅的奏章堆在书案上,明日太皇太后寿宴的杂事也一并推给了大长公主,不管不顾,骑马就来了军营。
在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庄玄素说的话,她说不知道心悦不心悦韩非离,但她会吃的东西时候想着他,走在园子里的时候想着他,有时候听到男子的声音也会想起他。
南宫月如今的样子,可不是和庄玄素一样,难道她真的对赵宴礼动情了?
将慕凌风召进宫,想要确认自己的心意,还是想气赵宴礼,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只知道抱着慕凌风时,想着的是赵宴礼,她说不想当帝王,只想风花雪月的话,也是想对赵宴礼说的。
母后说,帝王没有心,不能动心,不能动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不想动情,也不想动心,可那人是赵宴礼啊。
昨日还在灵前发狠不要他,今天又忍不住想他,忍不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