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接了旨就点兵入京听令,可是东平郡王那儿,一句‘离得远’,硬是拖了五日,才送来了发兵入京的消息。咱们侯爷说军情紧急,等不得他们,干脆带着现在的人走了,让他们慢慢跟上来,这不,现在还没到呢。路上也不太平,范大人,您别看着这是六七万人的大军,可是真正侯爷的亲兵就咱们三百人,连徐贺都是羽林卫的,这一路上互相看不上的事儿也多了,侯爷都好久没在兵士们身上费这么多功夫喽。”
这些人分属不同派系,难免有争斗,长青也明白,而且东平郡王跟陛下或者说先帝似乎有些心结,这事儿他在临川做官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听了这话,他并不意外,却也没有做什么评论,只道:“侯爷治军有方。”
“唉,是啊,这也就是咱们侯爷,换个人肯定玩不转!”陈校尉道,“好在陛下惦记着你这儿,还给北疆军的世子爷下了密旨,让他牵制反贼,好歹拖了拖日子,不然啊,后果可不堪设想!这安王自己谋逆也就罢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勾结蛮子,那就该杀!”
“正是。甘州多得世子相助,只是听闻北疆战事吃紧,世子匆忙离去,也未曾得见世子风采。”长青道。
“可不,北疆现在也不好打,来的路上侯爷还说呢,路上消息不畅,也不知道世子爷那边如何了,只盼着赶紧把这些逆贼剿灭了,去支援北疆。”陈校尉是真的很担心北疆的战局,“别的不说,甘州、原州的路都不通了,大军的粮草现在只能从肃州过,一时赶不上的话,兄弟们还得饿肚子呢!”
说起粮草,长青便问:“方才许是我没有看清楚,咱们大军可是没有携带辎重粮草吗?”
“嗯,是啊。”陈校尉点点头,“军情紧急,侯爷说不等户部那些人磨蹭了,先把第一批筹到的粮草领了,让大家伙急行军,所以我们打头的这一万五千人都只背了十日的粮食,后头的大部队会带一批粮草过来,等东平军赶到的时候,估计户部的运粮车也就该到了。”
长青问清了情况,对于其他行军打仗的细节并不打听,看到新平和新安一起站在街口等着自己,就道:“多谢相送,我先回去了,烦劳您转告侯爷,如有需要地方配合之事,我这里必然竭尽全力。”
陈校尉抱了抱拳。
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闲聊,那么后来陈校尉说的话只怕都是靖北侯授意他说的。长青已经想明白了,大概是靖北侯照拂自己,愿意透露些许军中之事给他,又或许是接下来有事情让自己办。他并不担心,反正甘州城守住了,现在看来,除非靖北侯死,不然叛军进不来的。
这就是最大的事。
城破被杀是长青重生后一直无法摆脱的梦魇。
而如今,他也许可以了。
府里,许杏早就得了危机暂时解除的消息,正带着两个孩子在二门处等着,长青的身影一出现,她就跟孩子们说:“快看,爹爹回来了!”
她以为自己说的是很平常的话,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支离破碎的,完全不成样子了。
长青蹲下来,刚要抱抱飞奔过来的孩子们,却想起自己身上脏污,便收回手臂,只摸了摸孩子们的发顶,说道:“爹爹身上脏,等换了衣服再陪你们玩。”然后一手一个,领着他们朝许杏走去。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