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鹿随死亡的真相,却还是难以把仇恨放在不相干的林浅浅身上。
鹿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病的,或许是她开始把林浅浅当成亲妹妹照顾的那一天,也就是林浅浅进了家门, 她第一次喊‘林浅’的那一天。
她想要给她安上一个新的身份,这样也不至于每次看到她时, 总会有一种愧对母亲的内疚感。
可和自己的妹妹上/床也是一种报复吗?
鹿吟无法得知答案。
在离开家的时候, 她孤立无援,也一无所有。
她没有钱, 她为了打官司把父亲送进监狱,花掉自己的所有积蓄去请了最好的律师。
积蓄里包括她的画稿费用以及各种比赛奖金,除此之外,她这么多年没有任何金钱来源。
便宜的出租房里,每夜都响起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咳嗽声,以及开了窗但怎么也散不开的烟味儿。
她在餐馆上班,只为了能够找到一份可以结算日薪的工作,但她的手还伤着,没办法举重物,每次大半夜回去,伤口总是会裂开,钻心地疼。
没过几天她碰上了醉酒的中年男子,揩油没成功倒是被她拿起凳子自保,老板就将她开除了。
廉价的服务员好找,但餐馆的名声坏了就是大事儿了。
她白天夜晚四处上班,勉强周转着,始终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
如果日后的每一天都将是如此,她该抱着那幅左手画下来的画一同葬入大海。
一年之后,钟时雾终于找上她,鹿吟一眼就认出那是母亲的好友。
钟时雾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鹿吟一点儿也不否认这一点。
很久之前,钟时雾的母亲所在的医院发生了医闹,身为医生的母亲留下血书自杀自证清白。
鹿家是艺术之家,总要无偿做些善事,一方面为了行善积德,另一方面也为了维持淡薄名誉的好名声。
鹿随帮助钟时雾打官司,将她身上的污名洗白,而后钟时雾便开了家私人医院,做着心理医生的工作。
钟时雾第一次见到鹿吟,看她颠沛流离的状况,愧疚难安,“抱歉,我来得太晚了。”
除此之外,钟时雾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她拦下三番两次想要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