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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怀疑钱顺德手里还捏着张王牌。”捏着能让那些“大人物”投鼠忌器的把柄。

“红酒,”贺临风脱口而出,“证物里少了那瓶红酒。”成百上千次翻阅卷宗,他清楚记得其中的全部内容。

当年警方反复搜查简家别墅,堪称掘地三尺,倘若找到过那瓶红酒,即使没开封,也不至于毫无痕迹。

“有道理。十分钟,来办公室,我等下得去开个小会,”话音微滞,颜秋玉道,“对了,这事儿你先别和简青提,我怕他……”

作为近些年热度持续走高的悬案,青山路6号的真相曾被脑补出无数版本:犯罪组织、杀手集团、毒|品买卖等等等等,大多数人都笃定,那样血腥恐怖的惨剧背后,必然藏匿着惊天阴谋,或者干脆是对北江公安的挑衅。

一纸标书,一个笨贼,即便是颜秋玉,听完柳美华的供词后,脑子里首先冒出的反应也是两个字——

荒谬。

她甚至以为对方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颜队,”五官无意识地趋向缓和,贺临风回身面向卧室,轻声打断对方,“他其实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

“……但不是现在。”

“警方该告诉简青的是真相。”而非某些人的一面之词。

*

钱顺德整晚没能睡觉。

那些该死的条子三番两次折腾自己,问东问西,抓着点细枝末节不放,等他出去绝对要投诉。

“喂,”吊儿郎当地,钱顺德踢踢桌脚,手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我饿了,拘留也得给碗饭吧。”

单向玻璃外的松晓彤气得牙根发痒。

老油条!混不吝的滚刀肉!对方一口咬定自己是去找柳美华偷情,袭击符莹则是受到惊吓后的“防卫过当”。

余光扫见熟悉的身影,她连忙整整表情招呼:“贺哥。”

“简总他怎么样?”

“累到了,我出门时还在睡。”将顺路买的早餐放到桌上,贺临风拉开椅子坐好,翻阅笔录。

老实讲,他感觉这事儿有点反常,简青心思重,容易失眠多梦,除了半碗南瓜粥,对方昨晚也没吃药。

总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

可他替对方吹头发时的气氛明明很好。

“哦,”松晓彤闷闷戳开豆浆,犹豫两秒,道,“贺哥,以你的经验,柳美华的话能信几成?”

出门前留了纸条,方便简青醒来看到,贺临风垂头,一目十行,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认为呢?”

“反正不能全信,”松晓彤嘀嘀咕咕,“她瞒了二十来年,就算被谭开霁的死刺激,交代得也太快了。”

贺临风仍记得简青对柳美华的评价:

优雅,精明。

恐吓案中,对方为了阻止警方查到钱顺德,泼妇似的指着重案组鼻子骂;

如今秘密被路骁的遗言捅破,真相迟早会暴露,柳美华又一改高傲,发疯,懊恼,声泪俱下。

一个精明的人,焉知她“崩溃”后的配合并非伪装?

况且,213灭门案中的四位受害者,死因皆是失血过多,痕迹集中于客厅,足以证明钱顺德最开始被发现时未下杀手。

有什么激怒了他。

这便是柳美华证词中的违和。对方完全没提到钱顺德的迟疑,一锤定音,仿佛对方是个愚蠢的、彻底被吓破胆的莽夫,进了别墅就挥着刀乱捅。

“钱顺德为什么回北江?”贺临风忽道。

松晓彤:“看病。他脑子里有颗肿瘤,汪哥调到了病例,能治,不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还得请相关领域的专家操刀。”

钱顺德之前藏身在一个沿海小县城,医疗水平相对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