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只有他们走了,臣才能为了您去拼命。”
“臣不愿让妻子看见臣面容可怖的死相,也不愿让她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
楚怀安一滞,怒意消散,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半晌,才道:“也对,若我输了,你也是输了的,届时我的太子妃,你的夫人,都要跟着一起送命,母后保不住陶琅,表姐与姑母怕是也保不住顾怜。”
他叹了口气,“算了,不想这么多,我是觉得我一定会赢的,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太子,要是不当皇上,岂不是浪费了。”
“那日埋伏臣的人,”萧迟砚问道:“可有查出是谁派来的?”
“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定王?瑞王以前的党羽?”楚怀安皱眉,“诚王?还是外嫁的几位公主吗?”
来人的行踪极其隐秘,莫说查到从何而来,就连他们去时,尸体都不见了。
想起这个,楚怀安忍不住道:“这个吴疾是一点儿都不为我们着想,你和他不是师兄弟吗?他连那几个人的尸体都不帮我们看管一下。”
萧迟砚摇摇头,“不算师兄弟。”
他的目光落到自己包扎好的左臂上,抿了抿干涸的唇,看向楚怀安。
知晓他想问什么,楚怀安道:“官道上都查过了,没有打斗的痕迹,别多想,顾怜和那才半岁的小胖子对他们没什么作用,直接杀了你对他们更好些。”
闻言,萧迟砚稍微放下心来,从枕下摸出顾怜为他绣的锦囊,攥在手中,轻轻摩挲着锦囊里一个小小的‘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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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州的景物与蕲州并无什么太大的差别,除却风土人情外,最不一样的就是各处起伏的大小山峦。
顾怜到巴州已经两日了,或许是由于房间的装饰实在是与在京城太像,她醒时总会以为还在京中,但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还未至午时,浅盈已经做好了饭,今日下着毛毛细雨,小院地面钻出一群紫色的小花苞来。
小萧忱在这个还算熟悉的环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不再如在路上时一般闹人,也不是是不是心有所感,总是在嘴里咂着‘爹’类似的字眼。
听见浅盈的喊声,顾怜将小萧忱放在摇篮里,正准备出去,便见浅盈进来了,她擦了擦手,笑道:“姑娘,让奴婢抱小少爷吧。”
她很喜欢孩子,总是抢着要给小萧忱喂饭或者是抱着他睡觉,因为萧迟砚的缘故,顾怜很信任她和云晚两人。
“好,”顾怜将正在摇篮里的小萧忱抱起来给浅盈,问道:“云晚回来了吗?”
浅盈的眸里划过一丝暗色,摇头道:“没呢,云晚姐姐每日早出晚归的,或许是在附近侦查,奴婢也不太清楚。”
今日做的是两菜一汤,都是按照顾怜的喜好做的,一道姜汁鱼片,一道素炒春笋,一碗蛋汤,还有一道给小萧忱做的碎虾仁蒸蛋。
顾怜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该是十分亲密,不禁问道:“你和云晚不熟吗?”
“嗯……”浅盈支吾了一下,“我比云晚姐姐晚几年入营,云晚姐姐同戴大哥他们熟些,我年纪小,不常同他们一起出任务的,是去年才到进城来的。”
浅盈眨了眨,笑嘻嘻靠近顾怜,“专门是来保护姑娘您的。”
与云晚的沉默不同,从浅盈的身上,顾怜总能感受到一派的天真,这点与戴维很相似。
顾怜忍不住笑了笑,真心有些替她惋惜,“浪费你的功夫了。”
浅盈却道:“奴婢功夫可不好。”
“那你……” 这艘船沿途经过四五个码头,顾怜在船上待了三天,在抵达青州之后又换乘另一艘船只抵达裕城。
裕城临近嘉州府,只隔了一日的路程,选择在这里停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