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倒没看出来。
潘逸年说,李先生平生有三大爱好。苏烨说,哪三大。潘逸年说,做生意,女人和雪茄。魏徴皱眉说,这些香港人,被英国殖民数年,思想早同化了。吸毒、乱交,崇尚耶稣。苏烨说,上海基督徒也蛮多。潘逸年只听着。魏徴说,反正无所不来,中华五千年的传统美德,仁义礼智信,丢光光。
苏烨岔开话说,雪茄为啥叫雪茄。魏徴说,徐志摩起的名,其意燃灰白如雪,烟草卷如茄,所谓雪茄。苏烨大笑说,形象,不愧一代才子。魏徴冷笑说,再有才华有何用,太过风流,成也女人,败也女人。潘逸年垂目吃茶。苏烨轻笑。
魏徴突然说,苏总讲,潘总要见我。潘逸年说,是,我手头有个建筑项目,在土地使用证上,出了点小问题。魏徴打断说,我当啥事体,现在关于土地使用,统一交由土地管理局经办,跟我不搭界了。苏烨说,规划局管市区土地,一直没出问题,为啥要单独设立土地局。魏徴笑说,这讲起来就复杂了。但目标是明确的,思想是统一的。一则解决老百姓居住问题,建设大量住宅区;二则打开对外窗口,让更多的外商来投资,势必需要造办公楼、酒店。任务之重,是需要细划部门来管理。苏烨说,我们做地产的,好日节在后头。 魏徴笑说,这话讲的没错,但是,也要看是否把握得住机会。
一时沉默,苏烨说,听讲魏先生,有收藏的爱好,可否让我长长见识。魏徴笑说,在隔壁房间,我带苏总去。苏烨站起说,不用,那继续聊。
房内无人,潘逸年说,我今天来,特为表达歉意。魏徴似笑非笑说,哦,我和潘总不熟,何来道歉。潘逸年说,我弟媳实在冒昧,在隐瞒我的情况下,请魏太太帮忙。待我晓得后,木已成舟。我弟媳刚从江西农村上来,没文化,不懂人情世故,还请魏先生见谅。
魏徴冷笑说,原来如此。我太太家庭妇女,能有啥关系,还不是去求我朋友,朋友觉得奇怪,问我脸上,我太太和潘总是啥关系。倒让我答不出,我现在也想问,潘总和我太太,究竟是啥关系。潘逸年说,这是个误会。魏徴说,我想依潘总的人脉,还不至于、要让我太太帮忙的地步。我只能当做,是一种挑衅或示威。我这人吧,最要面子的。潘逸年说,我也听讲,魏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大量。魏徴笑了下,抽口雪茄,弹掉烟灰说,再大人大量,绿帽戴不得。潘逸年笑说,啥人敢。魏徴说,是呀,我看啥人敢。潘逸年没响。
魏徴说,老早底,我太太和潘先生是同学吧。潘逸年说,大学同学。魏徴说,谈过恋爱,为啥分手呢。潘逸年说,十多年前的事体,我早已忘记。魏徴说,还是想想看。潘逸年思忖说,当年分手,一是我家生变故,需往香港打拼还债。二是门不当户不对,魏太太爷娘反对。魏徴说,就为这。潘逸年说,到香港没多少辰光,我打拼之余,谈起新的恋爱,直到债务还清,打算回内地发展,再次与女朋友和平分手。兜兜转转,已是一把年纪,姆妈催我成家,我也觉得应当如此。和现在的老婆结婚生子,生活的幸福平静。魏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