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玻璃,恍若泪下,秋生想,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第67章 见面

落雨天,顾客少,生意也清淡。赵晓苹在织绒线衫,玉卿笑说,给陆阿哥的。赵晓苹说,嗯,缺一件毛背心。玉卿说,感情真好。

赵晓苹头也不抬说,织件毛背心就感情好啦。那玉卿给秦阿叔织毛线裤,又算啥。玉卿抬高嗓门说,秦阿叔租房给我住,姆妈没空辰光,秦阿叔帮带小囝白相,还教画图,识字。我织条毛线裤表达感谢,这算啥,算人情,人情来往不可以呀。赵晓苹抬头说,我开开玩笑。玉卿说,这种事体,拿来开玩笑,有意思吧。赵晓苹说,还真生气了。一个客人说,有人嘛,我要改裤脚管。玉卿沉脸走过去。

赵晓苹看向玉宝,用手推一记说,玉卿哪能啦,像吃了炸药包。玉宝心不在焉说,哦。赵晓苹说,我觉着玉宝也不对劲。玉宝搬起椅子凑近,低声说,我有个问题请教。赵晓苹笑说,请教不敢当,出出馊主意我在行。

玉宝说,逸年生意有麻烦了。赵晓苹说,做生意起起伏伏、正常的。玉宝肃然说,这趟不同,是大麻烦,欠债还钱这种。赵晓苹一惊说,欠多少。玉宝说,蛮吓人的。赵晓苹说,具体数字。玉宝烦恼说,不要问了。赵晓苹没响。

玉宝说,我讲过老早底在新疆,和乔秋生交往吧。赵晓苹说,嗯,印象相当深刻,乔秋生上大学,玉宝节衣缩食,倾尽所有供养了四年。玉宝说,当晓得秋生背叛我,我人财两空,想死的心也有了。赵晓苹说,要是我,我闹到单位去,让乔秋生身败名裂。玉宝说,晓萍结棍,我做不出。赵晓苹说,反正我脸皮厚。

玉宝说,虽然秋生把钞票还我了,但对我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是一辈子。赵晓苹说,唉。玉宝说,我心里有阴影在,如今逸年出事体,急需用钞票,做为夫妻,我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积蓄拿出来,鼎力相帮。赵晓苹说,照道理应该是。玉宝说,但我又害怕。赵晓苹说,怕啥。玉宝说,怕的太多了,怕的只感觉钞票可靠。

赵晓苹沉默一刻说,潘姐夫不会的,毕竟那结了婚、还有两个小毛头,是有感情的。玉宝说,逸年那些生意朋友,没几个好东西,私生活霞气混乱。赵晓苹说,玉宝怀疑。玉宝摇摇头说,逸年现在不是,谁能保以后呢。秋生老早也蛮好,有啥用场呢,讲变就变。赵晓苹说,男人和男人不一样。玉宝没响。

赵晓苹说,玉宝做个体户,潘姐夫也支持了吧。玉宝说,侪是我自己的钞票,没用逸年一分铜钿。赵晓苹恍然说,既然这样,玉宝不掏出来,潘姐夫也无话可讲。玉宝说,是吧。赵晓苹踌躇说,就怕。玉宝说,怕啥。赵晓苹说,就怕潘姐夫表面不响,但寒了心,毕竟老话讲,夫妻要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玉宝没吭声,赵晓苹说,这事体不要听我的,要玉宝拿主意。玉宝说,我再想想。

潘逸年与苏烨,走进蒲园,一幢西班牙风格的花园房,魏徴出来迎接,跟着位小姑娘,十多岁,头戴蝴蝶结发箍,模样周正,背着小提琴,初显艺术家气质。

苏烨笑说,这位是。魏徴也笑说,我女儿,蓉蓉,叫爷叔好。蓉蓉普通话说,叔叔好。苏烨说,人家讲女儿像爸爸,果然没错。魏徴说,是吧。潘逸年点头,没搭腔。魏徴说,进屋聊。蓉蓉说,我去少年宫了。魏徴温和说,去吧。

三个人穿过客厅,所到所见,装修和家什,非一般家庭能企及。走进书房,挂好外套,在沙发坐定,茶水已泡上,魏徴从抽屉掏出古铜刻龙烟盒,打开,摆了几根雪茄,取出一根,再将烟盒,递到苏烨潘逸年面前。

苏烨潘逸年各取一根,点火抽起来。魏徴说,味道哪能。苏烨说,有些烈,但味足。潘逸年说,古巴货。魏徴看了眼潘逸年,淡笑说,潘总有眼光。潘逸年笑说,香港的李先生深谙此道。苏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