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一看,发现这正殿内之人不分老少男女,都已跌坐下来,我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梁挽,他此刻面色苍白地盘坐在地,目光清明如雪,却隐含愤怒,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站起,冯璧书在地上扶着阿渡,而阿渡则紧紧地依着他,高悠悠扶着柱子勉强支持,郭暖律则就在他身边调息,还有一个身着华衣、头顶白玉冠的青年男子,此刻也是面色虚弱地坐在地上,似乎就是当今小无相山的掌门——凌熙让。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中了毒还是中了迷烟?这一群天南地北汇集至此的武林高手,怎么会连站都站不起来?连对外呼救都做不到呢?
我只以为光有炸|药这一层埋伏,没想到连炸|药都没用上,这些人就中招倒下了?
我再把目光往前一探,发现了在场其实还站着七八个人,只是那为首的两个人,却是看得我心脏宛如停跳了一瞬,身上似被雷击电打过一般裂了半开,一时之间宛如让回忆淹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这二人,分明是五年不见、此刻的唇角还含着一丝清浅笑容的聂楚容,还有他身边那个阴魂不散、面冷如铁的曾雪阳!
手足见面即高能
我看见这二人就心情复杂无比, 很想一下子就冲下去问个是非黑白,可又觉出自己不能冲动。
因为细细一看,除了这两个老熟人外,后面几个下属的样子我却不认识, 仿佛是新招来的骨干分子, 这没什么,可我不识得他们的武功路数, 我一个人下去对上七八个人, 再加上一个要命的曾雪阳, 立刻会把好不容易积攒的优势丧失殆尽。这样不但救不了挽挽和其他人,连我自己都会搭进去。
还是先好好听听,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点儿什么, 到了万不得已,再直接下去捞人上来。
不过话说回来,那曾雪阳倒面目不改,一如往昔般可恶可憎。
可是聂楚容却好像变了许多。
他信步其中,长袖紧腰,昔日被挑断了手筋的腕子死死地藏在袖内, 面色稍显苍白, 其身形有些瘦削不堪, 好像是衣架子撑着他,而不是他在撑着衣架子, 有一种随时要倒下去, 可倒下去也得拉一大堆人给他陪葬的病弱恶霸感。
可即便如此病骨支离, 我依旧能听得见他开口时那声色里的得意、猖狂、以及刻骨入髓的憎恨鄙夷。
“我这些年没有去动你, 已经是看在他的份上,结果你却自己闯入我的局, 坏我的好事儿,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啊,梁挽?”
梁挽抬头看向他,容色沉着如一潭静止沉定的水,仿佛多狠多冷的话都戳不破他脸上镇定的面具。
“你这些年是真的没有去动我,还是只是转成了推波助澜?你设的这个局也实在精彩,可细细想来,你一开始就是针对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