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脑袋,有些纠结道:“不是逃犯,但他的身份在此地有些敏感,不适合公开入住林老板的客栈,我们就小心养着他,这件事也只有我、妹妹,还有几个护卫知道,就连阿渡也不知道……”
我奇怪道:“连阿渡也要瞒着?”
他叹了口气:“林老板若是不坦白你曾经的身份,我也不敢和你说这人,你既然坦诚了,我也说句实话……”
“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忽道:“是聂云珂。”
我脑袋立刻炸成了轰隆隆的一团儿,好像几辆火车同时在一座桥上相撞成了齑粉,我身上一凉,惊愕地攥住他的手腕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被我的样子有些吓到了,便竹筒倒豆腐一般地迅速说道:“聂云珂在照天耀地门与冯璧书决战,虽然受了剑伤,但并未危急生命,本来养一段时间就可好的,但他被聂家的人护送回去时遭到了不明人士的伏击,护送他的人全死了……他自己也受了严重的内伤,掉入河川之中,被我们捡到了……妹妹本来因为他是聂家人,所以不想留他的,可我却觉得这等高手,若就这么默默无名地死了,实在可惜,就……就悄悄留下来了。”
啊!?
我急切地瞪着他:“他在哪辆马车!快带我去!”
聂云珂醒来
当我看到云珂的时候, 只见着了一个仿佛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人,他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经脉混乱如水火胶着,俨然是受到了内功高手的重创, 我摸了脉象之后, 连连叹气,于是连忙把人秘密迎进了客栈之内。
而在郑重思虑三番之后, 我把梁挽叫来了他的房间。
梁挽一见我, 本要含笑, 可转眼看见昏迷不醒的云珂,笑就过渡到了震惊,震惊到最后成了迷惑, 他看了看云珂,又看了看我,而我揣着沉重的面色和忐忑的心情,解释了这一切的原委。
他耐心至极地听着,没有任何打断的迹象。
最后我只道:“我知道他之前与你们作对过,与冯璧书决斗过, 可……可他现在这样也不是在决斗时搞的, 而是在归途的时候被人偷袭暗算, 以至于此的……他内伤如此严重,我实在是没办法放下他不管。”
我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一个强有力的理由, 可后来发现我并不需要, 因为梁挽只是叹了一口气, 安慰性地拉拉我的手, 道:“你别紧张,我没有生气。”
我认真观察他的神色:“你真的……不生气?”
他只轻轻一笑, 宛如云巅之下滚落的一派清风与细雨,说不出的淡然飘逸、温柔和善。
“聂云珂确实是和我们作对过,可他并无偷袭暗算之举,他做的一切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