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发现这女子当时已怀有身孕,虽然没被暗杀成功,也受了聂家杀手的一掌,重伤之下遁走,即便能活,也未必能活到生产之时。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遗憾什么,遗憾没能杀了女侠?还是遗憾自己派人去暗杀一个怀孕的女子,听起来太缺德了?
反正一个他一个楚容,都不是什么尊女爱幼的好东西,渣爹早早病死,楚容的身体听说也不太好,殊途同归了啊……
我为了取信于赵家人,也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曾经的聂家人事情一一道出,也渣爹身边听来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那赵夕惊一愣一惊再是一阵无话可说的颤抖,听得赵曦宁的目光里积攒了许许多多的憧憬和崇敬,听得阿渡先是一脸激动再是两眼复杂,最后居然含了几分难得的同情和怜悯,还拍了拍我的肩。
这个家伙倒真是外冷内热,明明他的身世比我更倒霉啊,怎么倒是同情起我来?
赵夕惊则忽然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握着我的手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暗杀顾小朱的高手,就是聂家家主豢养的杀手曾雪阳,而我……我身上这股寒劲儿,可能是顾小朱传给我的,她,她可能就是我的亲娘!?”
我被他晃得一动一颤的,梁挽这时正好开门过来查看,一下看得眉扬眼瞪,冲过来分开了了他,异常严肃道:“赵少爷,有什么话你都得好好问林老板,这里不是赵家的产业,也不是人才大会,你不能对他动手动脚的。”
赵夕惊怔了怔,低头如小动物一般,丧气且歉疚道:“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我对梁挽微微一笑,又大方地摆手道:“没事的,赵少爷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摇晃我也不疼。”
我又看向赵夕惊道:“你的母亲很有可能是顾小朱,但顾小朱为何会在农户之间产下婴儿的你,为何之后不知所踪,为何当年你被人有意调换,这我就不知道了……”
赵夕惊怔了片刻,忽的双目一红,流下满脸清泪道:“林……聂老板,你今日已告诉我太多宝贵消息了,我,我不知该如何回报你……”
我笑道:“想回报,就好好调养身体,去把你生母的行踪找出来,和你的兄弟姐妹一起对付聂家,就好了……”
所有的线儿都串在一块儿了,赵夕惊却犹豫地看了一圈我身边的人,忽道:“但我还有几句,想单独和聂老板说。”
“哦?”
我有些古怪地看了看他,但无论是梁挽阿渡和赵曦宁,都在此刻表达了足够的尊重,等他们退出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赵夕惊忽然拉着我道:“其实三辆马车里有一辆是我,一辆是载货,还有一辆,其实还藏了一个人……”
我疑道:“藏了人为什么不让他住客栈?这人是逃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