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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赐下封号,便知道陛下其实并无多少厌弃慧嫔,也不至处处打压了。

而今却除了封号,还有晋位,或还要谢过柔妃折腾了这一遭。

四时亭中。

萧无谏此前听周锦捎回的话,就知自己又被这小女子利用了一次。

他居高临下,意态懒散:“林卿来的有些许迟。”

像责备,又不见怒意。

林初微:“道阻且长,自然慢些,妾也是好不容易才来的。”

柔妃见这盈盈拜倒之人,起初是一惊,后则浑身都要气的发抖,偏偏在帝王近侧不好发作,只笑着咬字:“林妹妹怎么来了?”

却听帝王一声笑。

柔妃恍然

帝王与林初微纸笔暗通之际,柔妃只以为他是在批复什么奏疏。

而周锦捎话回来复命的那时,柔妃正因不甘于上一支舞颇有瑕疵,即便后来接续上了,也难免僵涩,故而重振旗鼓新起了一支舞,不曾听到他说了什么。

直到见到林初微,这里头的桩桩件件,弯弯绕绕,才仿佛一下子被疏通了。

但又不甚明通,总归等晚些时候她回去,问过尺素,就知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隋安交叠在腹前的两手,掌心已全是细密的冷汗。

他是替亭中三人捏了一把汗。

他代呈那纸折子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这二妃伴圣的场面,以为最多是陛下想个法子把人从仙都殿救出来也就是了。

陛下一向不喜如此左右逢源,一个就够难应付了,而今却该留下谁,还是委屈委屈自己,都留?

“外头春景诱人,妾抄书乏了,便想出来走走。”林初微不紧不慢回柔妃的话。

她虽未直言是被柔妃以抄书的名义扣在了仙都殿,可在座三人谁心里又不清楚。

可今日陛下却允许林氏入亭,他的偏心已显而易见。

那自己何不干脆就做了那个解语花呢?

也省的仪容有损的时候让林氏占了便宜,还能教帝王且怜且愧,换得晚上侍寝的机会。届时鸳鸯帐中,侍上也不必如此忐忑……

就是陛下没明确应承她晚上会来,又叫她有些没底。

即便知道他不会因后宫妇人间小争小斗就生气,可若是坏了在他心中的印象,仍有见弃于君王的风险。

一直到仙都殿前,柔妃才堪堪冷静下来。

想到今日的事必已有不少人看到,悠悠众口靠堵是堵不住的,但也不能就这样传开去任人说三道四,她得先发制人。

柔妃回头,把一个缩着脑袋,正惶惶不安的太监叫到了跟前。

林氏想争宠,她就要让林氏知道,在这宫中,历来受宠的女子都会是众矢之的。

有本事争,也得有福气享。

另一边,隋安正因柔妃的主动离去有些咋舌,他揣着手纳罕了许久,这可与这位娘娘素日在后宫中目下无尘的作风不符啊!

不过他方才也算看出来了,林美人和陛下说话的时候,柔妃娘娘竟像个局外人似的,这样说来,似乎离开也未尝不是高明之选?

隋安抬头看去,柔妃这一走,亭中终于不是不尴不尬的三人了,气氛都惬洽不少。

林初微把喝了半杯的龙井捧在手中,闻着清标的木叶之气。

大约是说的话只需教身边一人听到,她声音都轻了不少,低低道:“妾说错了,该是十八卷六十万字。”

顾甫之的山水志,只有十八卷六十万字,而非二十四卷八十万字。

柔妃不知这是错处,是以无动于衷,既未读过,又何谈喜爱?

可有人却捉到了这错漏,才会那样轻笑了一声。

见林初微有意扮出委屈情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