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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如此不敬……

仙尊却道:“名字而已。”

“她想怎么叫都可以。”

兰时坐在他身旁,笑得得意。

*

三番五次后,王母算是看透了。

合着仙尊不是突然转了性脾气变好了、变随和了,而是只对她这大女儿不一样!

简直就是四个大字:极尽纵容!

因为兰时懂事,她也不怎么管教她,可蕴玉那厮更是离谱!

兰时有空就往他那里跑,一旬见他的次数比别的神仙几百上千年加起来还多。前天把他多年炼化的神器玉琴的弦崩断了,蕴玉把剩下没崩断的弦也挑断,然后用那几个冰玉凝成的弦编成头绳给她束发!

昨天兰时画了幅画,丑得掌管丹青的神仙不愿承认是她手把手教的,结果那副四不像的鬼画符被蕴玉亲自认证好看,还挂在正殿!

今天……

王母面如死灰地走进他山玉殿,迎面就看见那张惨不忍睹的丑画。

她问那一仙一神:“听说兰时今天一早跑去把长赢的鱼池抽干了?”

长赢是夏神,就数春夏关系最好,但凑在一起就爱打闹。

往日也就算了,后天有个老神仙点名要吃长赢养的鱼,结果被兰时一下抽干了水,那些仙鱼都蒸发了!

“有这回事?”

蕴玉手法娴熟、动作轻柔地给兰时束发簪花,听上去就像对此事毫不知情,可就算如今知道,他也神色不改。

兰时告状:“长赢先说我的!她说我画画丑,还说阿玉没眼光,这种丑东西居然挂在殿上!”

王母嘴角抽搐。

长赢这孩子,净瞎说大实话。

“那是她不好。”蕴玉看向王母,“那人先说小时的。”

王母扶额:“就算如此,可烛照要来……你也知道那老东西龟毛得很,嘴刁事多,先前说好了要吃那些鱼的。”

“他不是喜欢收集灯具么?”蕴玉不以为意,“我有个白玉烛台,一会儿差人送去你那里转交便是。”

这倒是。

只不过王母听说烛照早八百年前就缠着蕴玉讨要这个烛台,甚至在他门口支了个吊椅堵门,步步紧逼,蕴玉理都没理他一下。

她白了一眼转身离去,又回过头来,还是嘱咐道:“我得劝你一句,宠人也要有些底线。”

“你这样溺爱纵容,日后她会被惯得太过天真,万一哪天招惹上谁……”

“我没宠谁。”蕴玉说,“她本就乖巧,谈何纵容。”

王母:“……”

你俩最好是!

王母走后,蕴玉还温柔地帮兰时束发,她却觉得有些危险。

果然,仙尊大人声沉若水:“怎么不告诉我?”

兰时低头讷讷:“嗯……怎么不呢?…可能是忘了吧。”

半天没等到他的回话,兰时捏了捏他的袍角,小声问,“阿玉,你生我气了?”

“没有。”

蕴玉回神,“以后不管什么事,小打小闹也好,真有谁欺负你也罢,都要及时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

兰时扶着簪好花的头发回首,眼睛亮亮地看他,“那阿玉,我的确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我想去人间瞧瞧!”

*

因为神仙有禁制,第一次下凡是在兰时百岁时。

彼时她的人形恰好与人间十六七岁的少女差不多,爱穿娇嫩粉色,宛如春日刚刚绽开的花朵般年轻可人。

相比之下,总是跟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就要成熟稳重得多。其实他长相也很年轻俊美,鼻梁高挺,眉眼狭长,长长墨发如瀑垂落于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