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和帝闭眼听着,待魏成业读到,那/火/雷/炸开的威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完全挡住时,已十分感兴趣地睁开了眼。
魏成业读到一半,惊疑不定道:“……这水耗子去了一趟江南,竟然学会编故事了?”
征和帝并未怪罪这糙汉随意叫人绰号的无礼之举,只哼笑道:“以曹广孝之谨慎,编故事敢编到朕面前来?继续读啊,留个尾巴做什么,让朕自己猜下文么?”
魏成业憨厚地笑了笑,连忙告罪求饶,接着读道:“区区水匪,竟有/火/雷/等利器,连累飞鱼水师十数名兵士丧命,其中包括宁庆侯纪云泽,臣怀疑青璃江水匪与嘉陵府世家,恐怕暗中有所勾结……”
征和帝听完,又哼笑道:“青璃江水匪屡禁不绝,背后若无人扶持,又岂敢如此张狂!”
曹广孝这是登上了高位,被人奉承得有些忘乎所以了,自个轻敌,阴沟里翻了船,在这儿找理由给自己开解呢。
韩无疾心里透亮,不过却不会因为这一丁点的失利,就当真降罪于自己的得力干将。
魏成业读完,却不似往日那般,眉飞色舞地嘲笑同僚窝囊,反倒瞪大了眼珠子,盯着那薄薄的奏报怔怔出神,仿佛要将纸页给瞧个大洞出来似的。
韩无疾见此十分诧异,没好气道:“魏子建,你这是一瞧见诗书文章就会走神发呆的老毛病,又犯了?”
魏成业闻言回过神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征和帝,痛心疾首道:“陛下,被/火/雷/炸死了的那个宁庆侯,是臣的未来女婿,他跟小女的婚事,都已经交换过名帖了,六礼都走了一半了……”
这倒霉玩意,不是让他去白捡军功的么,怎么就短命死了,哎哟,我家闺女怎么这么命苦哟!
曹广孝这水耗子,当真是个奸猾不讲信誉的狗东西!喝了我这么几坛好酒,却不干人事!
征和帝并不关心臣子的家事,不过魏成业毕竟是自幼就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心腹,自然会多了解几分。
这头蛮熊当年南下的时候,抢了江宁第一美人为妻,生了二子一女。
两个儿子长相都随父,生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十分不符合时下的审美,才七八岁的年纪,就早早地被踢出了俊美公子的行列。
只有那小女儿,倒是完完全全随了她母亲,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玲珑可爱得很,如今长大了,韩无疾中秋宫宴的时候,还见过一回,当真是艳压群芳,因为弹琴弹得好,还赏赐她不少好东西。
韩无疾原本还想让那小丫头给自己当儿媳妇,可惜将自己年长的几个儿子都扒拉一遍,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虽然都不丑,但真要跟那丫头站在一起,无论是气度容貌,都有些不般配,堂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