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宴席快结束元初帝才回到大殿,举杯说了几句话,听着大臣们恭维了几句,饮了杯中的酒,就领着众位大臣浩浩荡荡地去午门看鳌山万岁灯去,以显与民同心,始终没看萧钰一眼。

闹腾了几个时辰,宫门外的马车终于一辆一辆地离开了,英国公府的马车也一样。

外头的天儿已经黑透了,马车外挂了英国公府的牌子,灯火随着车夫赶着车往前走一晃一晃,里面寂静的要命,两个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脸色不算太好,谁也没说一句话。

到了国公府,下了马车,萧钰一言不发,就要回房去,陆寄风忽然淡声。

“站住,跟我去书房。”

他率先走到了前头,先踏入国公府的正门,萧钰嘴唇轻抿,跟在他后面。

一杯茶放在了书桌上,陆寄风没坐,书桌前面负手而立,小厮一看国公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忐忑不安,给他和萧钰上完茶,也赶紧逃了。

门一关,书房里只剩下萧钰和陆寄风。

陆寄风转过身,看着萧钰:“从大殿上出去碰见那位去年的榜眼了?和他说了什么。”

原以为他会直入主题,没想到先问了宋玉枫的事,他义父还真是对什么都无所不知,宋玉枫的事他竟也知道了,萧钰唇角扯了扯:“没说什么……”

陆寄风没说话,只看着他。

萧钰就吐出口气,偏了下头,目光落在书房一角罩着的一盏灯上,觉得没劲极了,语气有点淡:“他说义父龙阳之好的传言已久,外面都在传我和义父的关系,我回他,他们传的没错。”

陆寄风皱着眉,低斥了一句:“胡闹。”

萧钰一直都是勋爵子弟中的头一个,虽然随心随性,不拘小节,却也有自己的傲骨,在皇宫先是让宋玉枫拦住说了那么一番话,又让皇上逼问了,句句往他心里刺,还要亲自去看他究竟做没做过什么。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可除了心中憋闷,有点腻歪之外,也还能忍,如今却被陆寄风一句斥责出口的“胡闹”弄得心中酸涩不已。

萧钰转过头看向陆寄风,烛火下琥珀色的目光虽平静却润着一层光:“暖阁外面,义父听见了?”

陆寄风没否认,那便是听见了的。

“没什么好辩解的,”萧钰说:“他们传的没错,皇上说的也没错。”看陆寄风又拧了眉,萧钰笑了:“怎么,义父又要说我胡闹。”

陆寄风看着他半天,只觉得他憋着的火都要冒出来了,慢慢地道了一句:

“和我发什么脾气。”

萧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经冷静下来,语气厌厌:“不敢,若是无事,萧钰先走了。”

陆寄风觉得他有点孩子气,也有些不悦了:“自毁清誉,不是胡闹是什么?”

萧钰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清誉?我是个纨绔,章台走马,架鹰遛犬的,一向没什么个好名声,也不在意这个。”

他当初来求陆寄风,就已经把这东西抛到脑后了,只要能让他父亲安稳入葬,不让那他们萧家守了一代又一代的丹书铁券被收回去,让他做什么他不能做。

池塘边上宋玉枫说过的话,暖阁里皇上的步步紧逼,那么逼问他,他却一句话说不出口,还不是因为确有其事,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