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
第10章第十章 他能求的,也只有义父了
前两日天就一直闷着,今儿果真大雨倾盆,风急雨骤,英国公府门口挂着的牌匾都被浇了个透,下面漆了红漆的三间兽头大门平常的时候是不打开的,只有主人家回来了,或者贵客临门才会打开。
英国公一直是勋戚武臣的头一名,比他身份还高的,只剩下龙椅上坐着的那一位,又统共就国公爷一位主子,这门开的机会便更少了,可今儿却在大雨中被突然扣阑栍响了锡环。
门房披了件衣服,撑着伞匆匆走到门口,外头雨下的这样大,雷声轰隆轰隆的,门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将门一打开,真看见外头站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有些眼熟,可怎么也不像是国公爷能相识的,就问他:“可有拜帖?”
一只湿淋的手拿着枚羊脂玉的玉佩,递到他面前,门房满怀疑惑地接过玉佩,睃了他一眼,翻过来一看,玉佩正面刻着一个“渊”字。
陆寄风在书房和幕僚喝茶,他这位幕僚也有些来历,前些年因学识出众在江南一代的士子间极有名气,后来只考了个举人便不考了,有一位嫉妒他的同窗考上进士,赴宴时讽刺了他几句,说他虚有图表,幕僚知道后,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又一篇诗词来指桑骂槐,同窗气不过,也用此来回击。
二人一开始还遮掩着不点名道姓,到最后恨不得脱了鞋扔对方,闹得整个江南的文人圈都听说了此事,今儿他的词出来了,明儿他的也来了,打发小厮去买的人还不少,可看足了热闹。
幕僚文采出众,用词犀利,最可气的是他诗词里常常说说笑笑便将人骂了,看不出一点生气,还讽刺他需得多练文笔才是,他不生气,同窗可不就更气了,一怒之下吐了血,病倒在床,幕僚才鸣鼓熄兵,也自此出了名。
陆寄风在两江当总督时当初听闻此事,觉得有趣,叫人弄来了他科考时的试卷,看了卷子,更觉得他是个可用之人,就把人请了回来。
幕僚品了口茶,将杯子搁在一边,看向主位上的陆寄风,笑道:“这京城的茶和两江的倒是不同,品起来另有一番风味,就是不知国公可还喝的习惯?”
陆寄风只垂眸饮茶,回了句:“我自幼在京城长大,自然喝的惯。”
皇帝的心思他知道,回京只是不愿和他计较,幕僚也知道,可陆寄风的几个下属不知道。
他坐镇两江多年,训练水师,和倭寇打仗,清算反叛军,有功无错,如今一切祥和了上面突然把他叫回来领赏,又派了别的官员去坐这个位置,下属们都为他不平,幕僚也是受他们的委托来试探口风的,一问便知道了,国公怕是真没那个心。
“也好,”幕僚是最精明不过的,就笑道:“皇帝总归没做的太过,前头刚诓了您回京,现在就送了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的职位来。”
当然,这也是担心陆寄风知道自己被耍了心怀芥蒂,反而和皇室结了仇,用来安抚他的手段。
只不过这位陛下太年轻,他觉得自己逗狗一样的帝王策略不会有人知晓,一个棒子一颗甜枣旁人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至于太气愤,可陆寄风早就看透了,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门忽然在雨中响了一声,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不凡的男人绕过屏风到室内,他穿了黑色的窄袖劲装,剑眉鹰目,是个练家子。
这人是陆寄风的亲卫,宋洪,天生一把子牛劲儿,拳脚功夫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他看了看幕僚,又看向主位上的陆寄风,欲言又止。
陆寄风就问他:“什么事,遮遮掩掩的。”
幕僚跟了陆寄风有几年了,和宋洪也相熟,寻常的事不会瞒着他,他避嫌似的低头喝茶。
宋洪没办法只能上前去,在陆寄风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