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多适应适应。”
脸上的红意还未消,却已经敢在他唇上扫了,陆寄风忍不住低笑出声,声音放的更轻了:
“怎么胆子变得这样大了?”
萧钰不觉得自己的胆子大,若是胆子大现在他就该拽着义父官服的衣领,自己抬头亲上去,嘀咕着:“等我习惯了就不用问您了。”
还要霸王硬上弓么,陆寄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脸,惹得萧钰迷茫地抬头看他。
陆寄风把手放了下去,深不见底的黑眸映着他的面容许久,露出惋惜的情绪:
“虽然很动心,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怕再试一次,会做出更孟浪的事,你也要睡不着了,好了,快回去休息吧。”
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陆寄风是很珍惜他的,不愿意这样稀里糊涂地继续走下去,萧钰哪里明白他义父的苦衷,一听要回去了,就瞬间有些依依不舍了,拽住陆寄风腰上的一块玉佩。
“这就赶我走了?不能多留一会儿么。”
陆寄风心里动容,无奈一笑,低身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柔声道:
“好了,再不走,我就真不想放你走了。”
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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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钰定力不强,一下就被他义父哄得飘飘欲仙了,勉强维持着镇定点头答应,晕乎乎的,脚下踩着云彩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摔,屋里静悄悄的,他仰着头,望天发呆。
似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在脑袋里过了一遍,陆寄风不在眼前,浪荡过无数秦楼楚馆的萧世子独自一人躺了半天,冷静了,胆子也大了,心道他方才大惊小怪什么,他义父还是不够孟浪,亲个嘴巴算什么,他还见过咬了葡萄叼着酒杯去喂人的呢。
话是这么说,可只要一想起来萧钰还是忍不住激动。他缓缓吐出口气,胡思乱想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皇宫一片死寂,仿佛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声音,棕红色的地板上是碎成几片的瓷器,昏暗的灯光下元初帝坐在太师椅上,他桌上的笔山和茶盏都被摔了,面无表情的脸无端被衬托出几分阴郁。
若是有的选,汪籍这在宫中混了四十多年的老狐狸绝不在此刻进去惹主子烦心,可他是有要事汇报的,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轻声唤一句:“皇上。”
对方没说话,他只能咽了口水,阴柔的声音放的更轻了些:“两江那边来报,那东瀛人是最近几日才被抓获的,因说得一口东瀛话,有百姓偷偷报了官,当地官兵将人抓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好好审问,就让周大人带回京了。”
元初帝冷笑一声,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周弘跪在地上说他把人带回来了,他便觉得不妙,审问过后,果然,那东瀛人哪里有什么陆寄风的秘密,他藏起来的秘密是烫手的山芋。
元初帝当时怒极了,瞬间就察觉到这是陆寄风为他设下的一个局,叫陆寄风过来,是想掀了棋盘,直接质问他这人可是他在位时关在狱中的?为何他说自己是这几日才被抓起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周弘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
周弘一听那东瀛人说出的话就被吓得脸无血色,跪在地上都几乎跪不稳了,直到皇帝冷声质问陆寄风,他才跳起来,冷汗淋漓地指着陆寄风说这是陆寄风故意陷害于他,两江那边的官员也撒谎陷害于他,他们结党营私,欺君罔上。
这的确是元初帝准备给陆寄风安上的罪名。
谁知道陆寄风却十分淡定,称自己不认识这个东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人是他在位时抓回来的?其他说这话的又是什么人,不妨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