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洪想不明白为什么,也没多问,立刻应下,临走时忽然想起什么不放心道:“这寻芳阁的妈妈接触过世子,会不会……”
萧钰早就把这些算计在内了,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后顾之忧,陆寄风笑了一声:“她不敢,银子到了她的手中,酒也是她叫人送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若让人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这寻芳楼也不必开下去了,她不仅不会说,还会替萧钰掩饰。”
宋洪唏嘘他们世子真是长大了,想的真周到,低了低头,去隔壁办他的事儿去了。
今夜注定有许多人的府上睡不着了。
林妈妈算着时间,叫姑娘们上了楼,寻芳阁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二楼寻欢作乐的人都出来了,见一间房门口围着那么多人,也跟着凑过去看,迷茫到目瞪口呆。
“那……那不是薛家那个小国舅吗。”
“哎呦,房百户!他这……这也太惨了。”
围观众人幻痛一般夹紧了屁股,心中惊风骇浪,
喧闹声终于把二人都吵醒了,房应刚醒就疼得哎呦一声往后一摸,光溜溜又湿粘,一看自己满手的血险些没被吓晕过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他抖着手把裤子一拉,看向门口,围在门口的客人太多了,神色各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房应本就认了太监当干爹,知道这些人背地里怎么说他的,最忌讳旁人看他的目光带着不屑和不尊重,他脸色青青白白,男人被践踏的尊严更是让他发了疯一般,怒吼一声:
“薛鸿!老子和你拼了!”拼了命的扑上去要打他。
薛鸿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记着自己喝醉了,在里间躺着,怎么出现在了这儿,范学真又哪里去了。
一闪而过的还没被抓住,被房应这疯样儿惹出了火气,他本就是暴虐的人,喝了酒下手更没个轻重,将人狠狠揍了一顿,一脚踹到一旁,房应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看着他满眼的戾气,还啐了那房百户一口,围着的众人都退了几步,这也太心狠了,把人做没了半口气,还下这么狠的手。
林妈妈终于被这翻了天的动静惊动了,喊着:“哎呦怎么了怎么了?”挤进来一看,两眼芋ˇ圆整々理一黑。
她心惊胆战地去隔壁瞧了,里面早就没有了人,什么东西都没被落下,只剩下吃了一半的酒席。
也不知道是那小子听见隔壁的动静吓得跑了,还是她被算计了,她不敢多想,更不敢声张,叫人知道了她和那位送酒的下人都要没命,这件事必须是个意外,她赶紧叫对方趁乱把东西都处理了干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房应是被寻芳阁的下人连夜抬回去的,险些没了命,第二日一早,事情便闹得大了。
好好一个大好的男儿让薛鸿糟蹋了,还碰巧是太监的干儿子,宫里的太监都被戳到痛处,恨毒了薛鸿,觉得薛鸿这是把他们的脸撕下来踩在脚下,薛鸿也记恨上了范学真,他又不是没经过事儿的雏,做没做过他还察觉不出来么,他明明睡在里间,可最后从里间出来的反倒是不敢看他脸的范学真。
范学真本就荤素不忌,院儿里就养着娈童,那房应长得也还算俊郎,他喝多了酒把人当娈童上了,听见敲门声慌了神,怕被太监报复,竟然把他的位置调换了,推他出去背黑锅。
薛鸿肺都要气炸了,处处找范学真的麻烦。
当朝的吏部尚书,内阁首辅也不乐意了,薛鸿和房应不成体统地滚在一起,他这远房侄子受的无妄之灾,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个咬一个,一个恨一个,像是一泼冷水泼到了热油里,满京城都炸开了锅。
萧钰听说的时候都傻了眼,他狠,义父比他还要狠,默默地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