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在马上,在北地骁勇的骑兵护卫下隔着码头轻轻扫来一眼,跟罗非白对视片刻,直到罗非白抬手行礼。
躬身,相送。
周燕纾定定看着,后,笑了。
当时很多人不解这一笑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在马上风华绝代的太子妃那一笑似是带着几分清绝决意,一拉缰绳。
“太子殿下,该走了。”
大军远离。
吴侍郎松一口气,又回头送罗非白,一脸欣慰跟忻忻嘱咐。
小殿下,好好养伤,活得长长久久。
想吃什么,不用来信,我这边定期把儋州的好东西送去阜城。
您,可千万要长命百岁。
罗非白看着这老者,笑得真诚,拍拍他的手背,仿佛隔着他看到了另外的老者。
“好,我会的。”
“我的命,素来很硬。”
吴侍郎欣慰,但也有疑虑,“您要带走柳乘虚的儿子?那小子看着是不错,但毕竟是其子。“
罗非白:“说到底也是当年无辜受累的人。”
吴侍郎一下子想到惨死的奚玄,就是因为后者的死,她跟宋温这些故旧才不信帝王也不信言氏王族任何人。
“不管如何,您要保重,我这边会遣保甲护卫相随”
“不必,过犹不及。”
吴侍郎无奈,只能送别他们撑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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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从水路转陆路,天公不作美,下了雨。
众人一行不得不在破庙躲雨。
又是破庙啊。
罗非白站在屋檐下,看着滴滴落下的雨丝,也瞧着远方昏青的天色,有些沉默寡言。
她想起了当年王城边郊的破庙。
那年故人相看,隔着篝火并未沾染争斗阴谋跟因果,只是提及旧事。
那时候自己出奇寡言。
有人在里面篝火边说话,忽然提到了滇边。
罗非白回头,看到柳缥缈在他人询问后,尴尬提起旧事。
“其实,我觉得奚相,不怪我这么称呼,反正我已是罪人之子,也无所谓了”
“我觉得她一直是个好人。”
柳缥缈有些恍惚,面带敬慕。
“其实我一直很仰慕她,可惜,非朝堂之才,命运不济,当年也是身体太弱,父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四处求药,才为我罪恶半生。”
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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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算胆子大的, 现在还敢提奚玄这个人,在场的人虽觉得不妥,但一如柳缥缈说的, 他一个如此境遇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至于他们,虽说听者也很可能要被入罪,但前提是这里真的有人告发。
不管如何,不知道是何心思,在场的人是真的未有反驳的。
温云舒有些走神,其实她不好言说自己父亲对奸臣乱贼这个称呼套在曾经那位权相身上的事,态度始终明确——在喝醉酒后。
她也记得那位掌管朝政时,父亲总是走路带风, 对国家对未来尤有期待, 也对哥哥读书科考很有信心跟期盼,哪怕当时朝野内外都有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