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回过头,一辆吉普停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没有亮灯,而那身型颀长的男人还站在车旁。

Top 1的阿瑞斯与他们组织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活,只不过现在加上了春月的关系,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阿九肯定是站自己老板这一边,可上次他只是对着dot举枪,前辈就已经想殺了他了,阿瑞斯现在手伤成这样,阿九觉得礼节上还是得多问两句,便让doctor过去问问需不需要帮他紧急处理一下伤口之类的。

不过阿瑞斯拒绝了。

春月的体力其实已经超了极限。

进入昏迷之前她把阿九拉到耳边交代了两件事。

一是上欧晏落的飞机是可以,但要doctor把熊霁山背上的伤也治疗了熊霁山替她扛住那棵还在燃烧的树,后背被烧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眉毛也没皱过一下。

二是要阿九他把阿瑞斯车里那个韩国女孩带回挪威,之后她想去想留,看她自己的选择。

春月这一觉睡得挺舒服,舒服得她都有点不愿意起来了,就想这么睡下去。

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她还是那头鲸鱼,安静地潜在海里,想要呆上多久都可以。

但后来有谁跳进海里,一直下潜游到了她的身边,说,春月,你睡很久了。

接着又有两人游了过来,说,要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了。

最后还有一人唤她,春儿呐……

醒来时,阳光正正好停在她的手指边,她动了动手指,就能摸到那束金黄。

有人在她耳边兴奋地大呼小叫,对着谁说醒了醒了。

她的视线还有点模糊,隐约只瞧见一颗光秃秃的卤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细路……你……”

春月看清楚是谁之后就忍不住笑意,一笑就扯到了伤口,嘶一声又躺回枕头上。

乌韫趴在床边,像献宝一样把自己刚剃光的脑袋递到春月眼前:“我本来想染黑的,但觉得诚意不够,菩萨可能不领情,就全剃了。”

“哈、哈哈哈你个傻仔!”

春月笑得停不下来,笑得眼泪从眼角滑落,笑得那泪水滚烫,比屋外阳光还要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