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事迹”都讲给她听,嗓子越来越哑,像一张快唱到尽头的黑胶碟。

到最后房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两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逐渐糅在一起。

半晌,本应该沉睡的春月缓缓睁开眼。

目光好似尖锐刀尖,一寸寸从曾博驰的脸上划过,浓眉,眼睫,耳垂,鼻梁,嘴唇,肩膀,最后落在微微起伏的喉结上。

她笑了笑,无声地说:“曾sir, 跟我走得太近,可是会被我拉下地狱哟。”

曾博驰忽然惊醒,猛地睁眼醒来。

天还没亮,卧室里昏昏沉沉,他全身都很暖,因为整张羽绒被盖在他身上。

就是抱着的那玩意儿一点温度都没有。

很快,他被气得哼哧哼哧直笑。

他慢慢坐起身,抓起不知何时被塞进他怀里的枕头,盯看了一会。

本来想狠砸个几拳,想想还是舍不得,只像揉面团一样用力搓揉那团棉花,咬牙切齿道:“又跑、又跑!你个衰女真的没有心!”

心存一丝侥幸,曾博驰跳下床跑出卧室。

客厅、客房、洗手间、厨房、阳台,果然哪里都见不到她的身影。

胸腔里的温度一点点下降至冰点,他就这么赤身裸体站在湿冷的客厅中间。

开始冷静复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