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被药迷晕,所以春月能轻松离去,可这次她身上看着是什么工具都没带,却依然能无声地来去自如。
看来春月的能力,远远超过他的判断和想象。
忽然,余光看见安静躺在茶几上的钱包。
他突然想起什么,疾步走过去,拿起钱包,打开。
以前他的钱夹里装着前女友的相片,为的是在父母领导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可以有借口推脱,不过在认识“张盼娣”后,他已经将前女友相片取出来了。
那时他还跟阿娣要过相片,阿娣嘻嘻笑得眉眼弯弯,说这个年代哪还有人把女朋友的相片装钱包里啊,曾sir你真是个老古董哦。
后来曾博驰偷偷拍了她的相片,洗成口袋尺寸,装进钱包里随身带着。
即使是后来让她给跑了,曾博驰也没将她的相片拿出来。
但现在,钱包里的那张相片不翼而飞。
还有他放钱包里的几张钞票也被谁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纸条。
他取出纸条打开,上面的字迹是出乎意料的秀丽工整。
「 欠你630元,未来有机会再还你哟。」
……这小贼。
后槽牙磨出难听的声音,眼睛又酸又涩,曾博驰觉得自己真是蠢上天了。
一下班就去便利店啃关东煮的自己太蠢,现在只能对着枕头出气的自己太蠢。
最蠢的,是即便这样,他还对那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
“……玲?玲玲?”
母亲的连声叫唤让孟玲回过神。
“你怎么又在发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胡丹琴表情担忧。
孟玲摇摇头,努力扯起笑:“没呀,就是做了个噩梦,一回想起来就觉得挺糟心的。”
孟江翻了页报纸,纸声哗啦,轻松调侃道:“哟,咱们刑侦一队第一女警花,见罪犯和尸体都不怕,会怕区区一个噩梦?”
“哎呀老孟你也真是,正吃着早饭呢,说这些干嘛!”
胡丹琴瞪了丈夫一眼,夹了块煎得香脆的萝卜糕放到女儿碗里,软声安慰:“乖女,梦都是相反的,噩梦就代表现实里要有好事发生了,来来来,吃点你最喜欢的萝卜糕,别想那些糟糕的事咯。”
孟玲视线飘向父亲那边。
她一宿没睡,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不停循环着在书房外无意间听到的话。
她倒是希望昨晚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噩梦,那在现实里,她的父亲依然还是她从小到大的榜样和骄傲。
孟江放下报纸,拎起瓷勺准备吃粥:“玲,等下我直接回局,你要不要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一旦有了怀疑,被怀疑对象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就连脸上极小的微表情,都会她心里被打上一个个红色问号。
孟玲一时愕然,她竟觉得父亲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的样子。
就像他们办案时常投影在白幕布上的那些个犯罪嫌疑人们,或面目可憎,或衣冠禽兽。
“不了,还是跟往常一样我自己开车去吧。”孟玲低下头扒拉着香粥,声音故作正常:“免得让人说闲话了。”
孟江不满:“瞧你这话说的,做爹的送女儿上班怎么就不行了?”
孟玲支支吾吾地推拒了,再喝了小半碗粥就说她饱了。
胡丹琴送她到玄关:“你今晚用不用加班呀?”
“还不知道呢,怎么了?”
“ 要是能回来吃饭,我就给你做你爱吃的豉油糖黄花鱼啊。”胡丹琴把挂在墙上的红色呢大衣递给她。
接过红大衣的手顿在半空。
在孟玲小时候,父亲不过是一名普通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