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韫蜷着身子躺在泥土地上,酸痛的嘴巴合不起来,一直往外涌的酸水从嘴角淌到地上,喉咙像吞了一千根针那般痛。

他闻到了脸上有血腥味,也闻到了自己身下屈辱的咸骚味,但他根本顾不上丢不丢脸,只在心里疯狂祈祷,求求谁能来救救他。

超人、钢铁侠、奥特曼、蝙蝠侠、蜘蛛侠、美国队长……谁都可以,快些从天而降,把这帮坏人殺死!

他不想死!

他的嘴又被堵上,连人带椅被搬回原位,之后没人碰他,动物绑匪们轮流走进走出,似乎把他当成空气,不给他吃饭喝水,也不同他讲话。

可他晚餐时喝了太多可乐,没多久又有了尿意。

但他没求绑匪让他上个厕所,知道那样可能又会引来一顿毒打,还不如直接尿裤子里算了,还没半干的裤裆再一次湿得透透。

动物绑匪们轮流看守,一般两人看着他,另外四人在厂房外驻守,他们的夜视能力似乎极佳,厂房里黑灯瞎火,乌韫坐在从破洞屋顶漏进的昏黄月光中,成了只担惊受怕的小兽,稍有风吹草动他都要颤一颤肩膀。

他又晕又累,却不敢闭上眼,身上哪哪都疼,神经绷得极紧,那根线随时都能崩断。

不知过了多久,额头渗出的血都已经凝固,乌韫熬到极限,眼皮已经重重往下掉。

这时看守轮换,一见走进厂房的是鹦鹉男和老虎男 ,乌韫睡意尽褪,瞳孔剧烈震荡。

鹦鹉男像是忍耐了好久,跟老虎说了几句,老虎嗤笑了一声就走到门口替他把风。

隔着头套乌韫都能感受到鹦鹉男锋利露骨的目光,看见男人开始解皮带扣,乌韫拼命摇头,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已经懂了男人说的“玩一玩”是什么意思,他颤抖着想逃,却无处可逃。

他突然想起古装连续剧里经常出现的咬舌自尽。

一瞬间他就做好了决定,只要鹦鹉男一拿走他嘴里的布团,他就要用尽全身力气咬断自己的舌头!

可鹦鹉男这次不再碰他的嘴,直接割了他手上的扎带,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乌韫双手被反剪太久,麻痹无力,什么都还没能做,又被男人用皮带束住了手腕。

他被推倒跪在地,脸颊让地上碎石划破,酸臭濡湿的校服裤子连同底裤一起被扯落到膝弯。

身后男人兴奋得爆着一句句粗口,脱了裤子把恶臭的欲望往他臀缝塞。

乌韫无助流泪,在心里大骂电视和漫画都是骗人的,没有英雄会来救他!

他绷紧了身体等待凌遲,但先等来的,竟是把风的老虎男闷哼一声后仰倒地,咚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他连忙眨掉眼眶中的泪水,睁大眼朝门口看去。

就着门外阴凉月光,只见魁梧如熊的男人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抽搐,脖子处好像小喷泉,滋滋往外喷着水。

夜风将血腥味送到他鼻前,乌韫每眨一次眼,那小喷泉就弱一分。

很快地上男人不再抽搐,而乌韫也被鹦鹉男箍住脖子硬拉直起身,冰冷手枪用力抵在他太阳穴。

厂房门外并没有人,仿佛老虎男是被无形鬼魅割了喉,夺了命。

剩余四名绑匪好似也被谁封住了嘴,四周鸦雀无声,连鹦鹉男都没有出声,但乌韫能听见他 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混乱。

乌韫反倒安静了下来,尽管心脏噗通狂跳。

不知是天神还是恶魔听见了他心里的祈祷,无论是要他献祭灵魂,还是要减去他几十年寿命,他都可以。

就算下一秒,手枪里的子弹穿过他脑颅,他都不再有怨言。

小小年纪很快明白,这样总比受尽凌辱后还被折磨致死来得痛快。

鬼魅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