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往坡上的小屋挪去。
到了屋舍门前,这才看清原来是座年代已久的小庙,庙门失修凋敝,不似有人看守。
洛溦艰难地将沈逍拖进殿中,越过门槛时手在他后背扶了一把,感觉那里的衣衫破裂,浸满温热滑腻的湿意,再抬手凑近鼻边,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顿觉不妙,视线在庙殿内逡巡一瞬,瞥见神像后依稀有光亮闪烁,忙拽着沈逍又挪近过去。
正殿的神像背后,又有一尊神龛,龛前点着一盏豆粒大小的长明油灯。
洛溦取过灯盏,蹲身查看沈逍的情况,这才看清他后背上的一片血肉模糊。
她依稀想起之前落入江水中漂浮,好几次身体被浪头击撞到礁石上,硌得发疼,后来被人渡了气,便好像没再撞过什么石头了,醒来之后,浑身上下也并没哪里有伤口。
再忆起醒来时被沈逍紧紧揽护住的情形,不觉沉默下来,盯着昏迷中的男子看了会儿,垂低眼,将他仍紧握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慢慢地掰了开。
夜风夹杂着雨水,从破损的庙门卷入,激出湿衣下的一阵寒栗。
他那样的伤,继续在冰冷水气中熬下去,必是只会更加恶化。
洛溦思忖片刻,将沈逍浸湿的外袍脱了下来,自己也褪了衣衫,起身举灯走到神龛前,先合掌拜祈恕罪,然后把龛前的供桌拖了回去。
木桌年岁已久,朽朽欲坠,拽踩了几下就四分五裂开来。
洛溦堆好木块,用油灯引火点燃,绞干了衣物搭在一旁,方又才慢慢坐下。
橙色的火光,徐徐腾烧起来。
她望着那火焰,不禁又有些心口揪紧,猛地闭了眼,抱着曲起的双腿,把头埋进了膝盖间。
脑海里,纷杂的影像飞驰陆离,一会儿是与景辰的离别,一会儿是对齐王的许诺,一会儿又是些陈旧断续的记忆……
浑浑噩噩的,忽又想起沈逍身上的赤灭毒一旦遇到伤损心脉就会容易发作,忍不住抬起头,朝身畔的男子望去。
火光摇曳之中,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过来的沈逍,也正凝望着她。
黑眸阒幽,脸色苍白,俊美的五官黏着水气,几缕浸湿的墨发垂在肩头。
两人静静对视良久,眼中俱是情绪暗涌。
沈逍撤开视线,看了眼腾烧的火堆,哑声道:
“把火灭了吧。”
洛溦垂了眼:“可你在发烧。”
总不能也让他像上次她那样,靠在人身上取暖吧?
沈逍缓缓撑坐起身。
洛溦低垂的目光,瞥见他刚才躺过的地面血迹斑斑,想起他的伤势,抑住情绪,挪近过去。
伤原就不轻,后来又被她不知情地拖拽一路,俨然就是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