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什么了?”
洛溦低低道:“是因为……说了太史令小时候的事,僭越冒犯了你吗?”
她垂着眼,“我其实,也只是猜测,觉得太史令如今自认对人冷漠,对谁都无法亲近,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得不到国公大人喜爱的缘故。之前在卫邸的时候,我曾看见过国公大人挂在正堂的天元图,在观星殿的书阁里,又见过太史令幼时的天元术笔记,齐王殿下也曾提过,说太史令小时候做完课业,想拿去给国公看,可他却直接掉头就走了。”
“太史令从前怀着子女天性,亲近讨好国公,可他却一直对你冷,一直回避,久而久之,太史令的心也就变冷了,再不想亲近人了。”
洛溦慢慢扬起眼睫,看向沈逍:
“我刚才,就是想说这样的意思。太史令,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身侧的火堆,烧得明亮温暖。
可沈逍的心,却一寸一寸凉了下来。
他一语不发的,定定盯着身下的女孩。
身旁的火光像是也映进了眼睛里,灼烧起来,声音却抑得极为平静。
“那你,也回答我几个问题。”
良久,他缓声道:“那夜在流金楼,那个叫玉荷的女子问你对我的看法,你是如何答的?”
洛溦愣了愣。
记起他扮作卫延的时候,被自己带去了流金楼,陪着她跟玉荷闲聊了会儿。
那时的问题……
还有她的回答……
洛溦记了起来,脸色顿时一红,垂了视线,轻声道:
“我……我不记得了。”
沈逍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问道:
“那夜在观星殿,你反复质问我送灯给长乐之事,如此在意,又是何故?”
洛溦依旧垂着眉眼,半晌,道:
“我只是以为太史令喜欢公主,想拿此事佐证,没什么在不在意的……”
沈逍怒极反笑,“好。”
“六年前,你遇到萧元胤那天。”
他继续再问,“为什么会哭?”
洛溦移目看向他,随即道:“那个……我不记得了。”
那件事,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沈逍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冷声质问:
“不记得,不在意,不记得。这就是你的回答?”
“我……”
洛溦点了下头,又彷徨地想要摇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才启了唇,就被沈逍俯身堵了住。
她的这张嘴,就该时时刻刻被狠狠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