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法说服郗隐、让她入宫替换的事。
谁知到了洛溦居所,却见外厢箱匣杂放,似在收拾行装。
鄞况讶然,“你要出门?”
不是前些天还缠着要跟他换班吗?
洛溦蹲在箱边整理书籍衣物,抬头看了眼鄞况,“去商州。”
上元夜醉后荒唐,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说了,也做了。
彻底酒醒之后,再不敢面对沈逍,只想逃得远远的!
刚好上次在洛南记下的地方星志也编得差不多了,她以监副身份正式写了份公函,向太史令请命去嵯峨山修纂隐曜记录。
沈逍,也批了请函。
洛溦忙不迭地就开始收拾行装,恨不得即刻就走。
此时见到鄞况,又想起什么,站起身:
“你来得正好。”
问道:“上次不是说,年后我就得最后一次换血吗?大概……是什么时候?”
若不是考虑到换血这件事,她直接就请调安南、回纥那种几年都不用回长安的地方,走得越远越好。
鄞况如实回答道:“年后一两个月内都行。”
“你真要走?”
他觑着洛溦神色,隐有所悟。
跟在沈逍身边这么久,又被师父点了下,大概也猜出些端倪,斟酌片刻后又道:
“上次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当时可能答得有些片面,单纯只是从治病的角度在分析,其实太史令对你……”
“太史令对我……”
洛溦猜到鄞况要说什么,截断道,“反正,不是你想说的那样。”
这几晚她一直睡不好,夜里梦中光怪陆离的,时而是那人身为卫延的强势与温情,时而是他身为沈逍的冷漠与回避,一片缭乱不堪……
实话实说,那夜她醉着酒,却也不是神智尽失。
一开始,是她想把沈逍当作景辰,可耻可鄙……
可后来,沈逍也没解释他和长乐的事,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把她也想成了长乐。
总之她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人,都坏的透顶!
洛溦垂下头,盖上箱盖,半晌,道:
“鄞医师不用操心我跟太史令的事,两个月后,我自会回来为他解最后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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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纯熙殿。
永徽帝在床上休养了两日,总算恢复了些气色。
郗隐为其号完脉,抬起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床帐中的陈设,询问旁边的内侍官:
“这座寝宫里,没人用郁金颜香和阁中香吧?”
内侍官听到香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回禀道:
“宫里禁郁金颜香和阁中香已有十数年,无人敢用的。”
那两种香都是从前殊月长公主喜欢用的,长公主仙逝之后,圣上就禁了宫中诸人使用。
榻上的永徽帝听到香名,亦是心头微动,看向郗隐:
“神医何以提及这两种香?”
郗隐道:“前些日子拿回去的那颗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