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身孕,孩子是景侍郎的!”
说话间, 又瞥了下静立在旁的景辰, 暗暗掐着手心, 纵明知荒谬无稽,但心中旁的委屈却是不假。
想着想着,眼角就当真滚下泪来。
永徽帝气不可遏,朝着长乐就扬起了手,可到底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又有亏欠,高举的手颤了半天,终又收回,吩咐一旁的御医道:
“给公主诊脉!”
御医哆哆嗦嗦上前,探完长乐的脉,战战兢兢地向皇帝禀道:
“回……回陛下, 公主殿下确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永徽帝胸膛起伏,竭力平复了下情绪, 抬手挥退御医与宫侍。
他移过视线,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景辰。
温润清俊的相貌, 芝兰玉树的姿仪, 不卑不亢的气度,倒是不曾想过……还藏得这一手的好本事!
皇帝朝景辰伸出手指,指尖虚点, 目光落在他眉眼间,又有些游移怔忡。
半晌, 仿佛骤然领悟到什么,转向太后,语气尽量抑得平静:
“这件事,母后想要如何处理?”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失了亲生母亲的管教,被贵妃一味娇宠放纵地带大,养出一副刁蛮任性的脾气。但再如何刁蛮任性,却也是要脸面的。
当着满殿宾客说出未婚先孕这般的话,决计,不可能是她自己的主意。
“还能如何?”
太后端坐在紫金石檀案后,扫了眼长乐的腰身,缓缓转着手里的佛珠,淡声道:
“既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总不能欲盖弥彰地逼着长乐把孩子拿掉。既然他俩彼此能看对眼,不如早日把亲事定下,赶在孩子出生前把婚成了便是。”
永徽帝定定地盯着太后。
自听过虞钦之言,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琢磨景辰的身份,亦派了查探的人去往各地,等候回音。
可现下,或许再不用听人回禀,他心中就已能七八成确定下来。
“所以母后……”
皇帝开了口,胸口却禁不住麻痹疼痛的厉害,呼吸急促起来,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后。
“所以母后,是打算,拿朕的女儿,为景侍郎博一个名正言顺的皇族身份吗?”
抬起手,指向景辰,颤着声:
“他……到底是谁!”
永徽帝遽然提声,却因此牵动心底隐秘畏惧,喉间忽地一窒,呛咳出大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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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原就咳疾久缠,这一下子气火攻心,顿时身体瘫软,失了大半意识,被急送回了寝宫。
郗隐也被召了来,为永徽帝施针治疾。
过得两日,症状方才稍缓。
一同侍疾的鄞况返回玄天宫,补炼药剂。
顺便也去探望洛溦,想跟她解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