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来。”
“沈逍故意拖着你是吧?”
萧元胤喝了口酒,“那小子生性阴险,一边怕是还惦记外祖母的恩惠,想要娶王琬音,另一边又拖着你不放,实乃卑鄙。”
洛溦忙道:“不是那样的。”
沈逍就坐在旁边,齐王眼下还要仰仗他和周旌略的助力,骂得这么难听,是想盟约土崩瓦解吗?
“那道谶语,其实……是要由我来写的。”
洛溦垂首,“是我一直没写出来,跟太史令没关系的。”
萧元胤看向洛溦,沉默片刻,“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沈逍退婚?”
“不是我不想……”
洛溦下意识地抬眸,又朝对面望了眼。
摇曳的火光中,沈逍也正朝她看来,眸色隐在笠沿下的阴影里,深幽难辨。
洛溦说了一半的话,凝在口中,再说不出来。
“不想说就算了。”
萧元胤亦有些不想听答案,见洛溦还是没怎么动筷子,显然胃口不好,另取了酒杯,斟了一盏酒给她:
“喝点酒,暖暖身子,也能开胃。”
洛溦推辞道:“我不大能喝酒的,殿下留着自己用吧,别浪费了。”
“不大能喝酒?你的酒量,我可清楚的很。”
萧元胤挑眉,“就这种寻常暖胃的酒,怎么都不可能让你真喝醉了。”
洛溦眼眸微睁,望了眼齐王,又忽而意识到什么,瞥向对面。
“我,我有些不舒服……”
她站起身,“我想去休息一下,殿下恕罪。”
说着便离了座,低着头匆匆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到了车旁,又怕有人找过来,绕到车厢背后,沿着山谷间的石径,走下了临水的松坡。
~
寂静的松林中,针叶稀疏,月明当空。
水泽间的夜鹭被靠近的声响惊动,飞起,展翅隐入了暗夜深处。
洛溦寻到一株老松,扶着树干,慢慢靠了上去,思绪紊乱纷杂。
兜兜转转的,又想起今天其实是景辰的头七。
可好像,谁都不记得了,就仿佛,他从未在世上存在过一般。
她也想过给他烧纸,却连靠近火堆的勇气都没有。
洛溦抬起头,望向夜空,努力将眼角的湿意抑回。
耳畔,又响起那人苦涩的声音——
“我一心想向她打听长公主府的事,可她翻来覆去的,好像就只惦记着那位沈哥哥……”
“她喜欢那人能辨星算数下棋,那我,也能学着辨星算数下棋,也就能……让她喜欢。”
“你,喜欢太史令吗?”
……
洛溦猛地阖上眼,转身离开。
可旋身抬眼,竟见沈逍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正定定望着自己。
她心跳陡然停滞,随即又狂跳起来,忙转回身,却不知该看向何处。
身后的脚步声,缓缓踩在落叶上,朝她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