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毒的沈国公,心里不免有了猜测,一时只觉如恶心异常,实难接受。
他从小备受姑母疼爱,敬重她更甚于敬重自己的母亲,若心中那点猜疑真是事实,那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
萧元胤抑住情绪,仰起头,又喝下了一盏酒。
褚奉见劝不动齐王,只能放弃,转而跟洛溦聊起天:
“宋姑娘明日就跟在下去金云关了,衣食住行上若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
洛溦回过神,看了眼齐王,对褚奉说道:
“我其实刚跟殿下说不打算去金云关,想直接跟他去长安。”
萧元胤移来视线,“我没同意,你少胡闹。”
洛溦道:“殿下不同意,我也会回去。”
萧元胤睨着她,“还真是个野猫儿性子……”
褚奉打着圆场:“以老臣看,宋姑娘跟着殿下一起回京,也是有好处的。”
他分析道:“如今太后拥立五皇子,定不肯让殿下在这种时候回京,所以殿下这次虽护送沈国公的灵柩北上,却不能亮明身份为姑父扶灵。”
“按照习俗,这护送柩车之人,必是得与沈家沾亲带故,方才能说得过去,不然一帮毫不相干的人,押送着柩车,只会让人觉得奇怪,盘问得愈加严苛。”
“而宋姑娘与太史令有婚约在身,算得上是半个沈家人,由她出面送灵归京,就显得合情合理的多,遇到盘查也能有个说辞。”
萧元胤盯着褚奉,“她跟沈逍的婚事早就退了。”
褚奉一心沉浸在谋略正事中,丝毫没留意到自家主公的脸色,据理解释道:
“礼部并没下过旨意,所以按制来讲,宋姑娘还是太史令的未婚妻。官署都是以礼部文书为准的,比如殿下与王家五娘的婚事,虽还没过礼,但礼部下过旨,就算是定下了!”
萧元胤就差没在褚奉脸上盯出两个洞来,咣地放下酒盏:
“行了,你明日不是要去金云关吗?赶紧下去准备。”
褚奉惊疑抬眼,看清齐王面色,依稀反应过来什么,不觉脑门冒汗,讪讪起身,告辞离去。
萧元胤转向洛溦,看了她一眼,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瞧见她碟子里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过,道:
“怎么,不好吃?”
他把装炙虾的盘子扯到自己面前,挑了只肥的,剥了虾壳,再放进洛溦的碟中。
洛溦循着褚奉离去的背影,飞快地瞥了眼对面的沈逍,却见他目光落在旁处,神情阒冷,仿佛全然没留意这边发生的事。
她收回视线,面前的餐碟里,已经堆放了四五只炙虾。
萧元胤剥完虾,拭了手,重新斟酒,语气抑得若无其事:
“你跟沈逍的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拖了这么久还没解?”
洛溦回过神,“噢,退婚的谶语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