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景辰阖了阖眼,“太后一直不想你跟太史令在一起,如今不伤你,只因为还需你解毒。太后她,远比你想的更心狠。”
“我又不会一直跟太史令在一起!等给他解完毒,我就再不会见他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景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模糊。
意识,也逐渐恍惚起来,就连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话,亦禁不住脱口而出:
“你,喜欢太史令吗?”
洛溦的心口仿佛被什么击中。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她摇头,“我不喜欢。”
景辰微弱地笑了笑,“若他一开始,也像我从前刻意讨好你一般地对你好,陪着你,你也……不喜欢他吗?”
“可他并没有!”
洛溦下意识地辩驳,然而话出了口,又不禁怔怔愣住。
景辰靠着石壁,弯起唇角,泪水潸然而下。
地宫之中,皇帝说了那么多疯话,她最在意,也最先问出口的,是沈逍。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曾留意,她有多在意那人的态度。
若当真视之陌路,又何须总因他怒而忧,因他悦而喜?
洛溦浑身僵的发麻,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心力交瘁的彻底脱了力。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她费力挪动身体,试图靠近石缝,吸到一股缝隙里的刺鼻烟味,顿时头晕目眩,直起身,虚弱地拍着门:
“景辰,你回答我,为什么要突然跟我说这些?”
“我既知道了前因后果,自是理解你从前做的事。”
“我不怪你……”
石门内,景辰凝视着再度黯然下去的火苗。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呼吸太多的磷气而失去意识。
他注定,是没法护她走到最后的。
“绵绵,你既知晓了我身世的真相,就该明白,我一定得杀了皇帝,为我父母报仇。”
洛溦的手撑在石门上,“他不是自己也想死吗,不用你去涉险,你想想公主,想想你们的孩子……你也不想孩子同你一样,从小失了父母的疼爱,对吧?”
景辰“嗯”了声,“你说得对。”
洛溦见他愿意听劝,总算松了口气,到底,总是会顾念孩子的。
景辰沉默了会儿,“我有些渴了,脑子都不清楚了,你能再去拿点水,试着送过来吗?”
“好,你等着我。”
洛溦忙应了一声,靠着门,撑起发僵的身体,慢慢找去了暗河打水。
石门内,景辰慢慢跪低身,将泥土塞进石门上的缝隙,紧紧填堵住。
转过身,摸索拾起地上的一块尖利石片,扶着石壁寻找到封闭油道的壁砖。
石片嵌入砖缝,用尽残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