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像他教的那样,唤他辰哥哥,和他玩耍,依恋着他,眼睛里,只有他……
庐岭溪畔,他教她下棋画画,她教他识草辨药,永远,都盼着太阳晚些下山。
景辰用力吸了口气,抑住情绪:
“后来,我去了鹭山书院,有了些见识,也不想再攥着心底的执念不放。毕竟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那么多,也许,我母亲未必跟长公主有什么联系,否则她何至于一生困苦,身无所凭?我那时想着,自己只需好好读书,将来京考成功,进刑部、进大理寺,再想办法去查当年父母遇害的真相。
可那天晚上,在那艘黑船上,我听到了陈虎讲的故事。
我在书院学过宫制,知道甪端的含义,也就知道故事里的人是皇帝,一开始,只觉荒唐恶心,后来再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皇帝强迫长公主,是何等灭伦之事,可偏偏他能那么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没什么不可以’。旁人或许只道他是疯魔成狂,但我心中因为一直揣着母亲旧事,知道她与殊月长公主容貌酷似,便又自然多了一层想法。
大乾百姓皆知,圣上,是建德七年冬月出生的。而我母亲虽是佛庵收养的孤儿,不知确切出生日期,却听收留的师太讲过,是建德七年的冬天拣到的她。
于是我那时便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圣上和殊月长公主,原本就不是亲兄妹。”
洛溦听到此处,心中亦是彻底明了。
难怪,皇帝一定要杀景辰。
难怪,太后留景辰在身边,那样的恩宠重用,却始终没法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这样的秘密,足以毁天灭地,足以倾覆整座萧氏江山。
她噙泪道:“所以后来,你被我父兄陷害,没法考试,就去……求了太后?”
景辰没有答话。
玄天宫前,太后看清他模样的一瞬,当即便生了杀意。
也是在那一瞬,他才最终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原来不假。
景辰伸出手,触向被火苗烤了许久、却仍旧冰冷的石门。
意识,因为吸入太久的黄磷焰气,变得越来越昏沉起来。
如若可能,他很想开口,问问门后面的那个女孩,若是重来一次,他一无所有,穷途末路,她可还会愿意跟他远走天涯,长厢厮守。
可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一无所有,穷途末路?
“绵绵,现在你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关系大乾社稷的秘密,这些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对旁人吐露,否则必会惹杀身之祸。”
景辰轻声道:“还有庆老六,他藏在怀宁坊宅院的书房密室,你留下他,将来若是太后想伤害你,你可以此作胁,足以自保。“
洛溦忽而意识到什么,在石门上撑起身:
“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从前她求了他那么多次,他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