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皇帝看去:
“陛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神策军也勾结了逆贼?陛下可别忘了,景辰亦被逆贼重伤,堪堪拣回一条性命,据说伤他之人还是那个戴斗笠的逆贼贼首,若真有什么勾连,他岂不是拿自己性命去施苦肉计?”
帘帷内,洛溦听闻太后之语,帮郗隐捧住的针囊差点从手中掉落。
郗隐查看完鲁王的情况,走出帘帷,对皇帝道:
“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可以一试,就是有些费药。”
张贵妃如同溺水之人摸到浮木,眼绽希望,转向皇帝,“陛下……”
永徽帝也松了口气,不住点头,“神医只管用药,朕让整个御医署都听神医调遣!”
郗隐并不信任别的人,只吩咐洛溦道:
“我去御医署看看他们都有什么,你留在这儿,帮我盯着病势起伏,该记的就记下。”
洛溦从小在郗隐药庐帮忙,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习惯和要求。
女孩从帘帷中跟了出来,神情还有些沉浸于先前纷杂思绪中的凝滞怔忡,回过神,应道:
“嗯。”
这样也好。
反正,她也不想回玄天宫。
如若可能,最好,一辈子都不用回去。
郗隐的药方,基本每天都会换。每换一次,洛溦就会按照他的要求,从旁帮忙记录病势变化。
如此在宫中守了数日,鲁王的面色渐渐似有好转。
这一晚,洛溦守着宫人给他喂完药,又坐到榻边的脚踏上摸探他的脉象,忽觉得鲁王的手指像是动了动,忙抬起眼,见鲁王泛肿的眼皮费力地掀了掀,仿佛是认出了她,呢喃了声:
“宋姑娘……”
洛溦惊喜不已,忙握住他的手:
“殿下?”
鲁王回握住她,却很快眼皮一沉,又昏睡了过去。
洛溦起身想去找郗隐,却发觉鲁王握着自己的手竟是攥得紧紧的。
她试着挣了下,又怕太过用力,惊扰到病人心神,便索性由他捏着,默默等着郗隐过来。
殿外夜色渐深,等了许久,也不见郗隐从御医署回来。
洛溦连守了几日几夜,疲乏难抑,靠在榻沿上,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间,又想到了景辰。
也不知他如今卧病在床,是谁人照料,谁人关心?
倘若伤他的贼首真是那人……
那自己……
洛溦脑中一片混沌,眼角又不觉溢出了泪珠,毫无知觉地莹莹挂着。
恍惚间,感觉像是被人捏住了手指,一根接一根的,慢慢掰了开。
她昏沉地睁开眼。
撞进眼帘的,是一片素白重锦的衣料。
她的神思陡然绷紧,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盯着衣料上细密的织纹,怔忡刹那,又忙重新闭上眼。
沈逍坐在榻沿上,慢慢分开了洛溦与鲁王交握着手,垂低眸,凝视着趴躺在自己腿边的女孩。
女孩像是还在熟睡,可呼吸却变得微微急促。
他伸出手,抚过她眼角泪痕,又缓缓移向她的脖颈,指尖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