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斗气,实在大可不必。”
洛溦试图挣脱齐王的钳制,“我对太史令而言,就如同蝼蚁物件,殿下戏弄我根本就气不到他!上巳节的纸笺也不是我写的,我对殿下从无觊觎之心,也决计不敢攀附,我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想与殿下有任何牵连。殿下当知,我答应过不撒谎,此刻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萧元胤握着女孩的手臂,望着她徒劳又倔强地想从自己手中挣扎开,恍觉胸口一片冰冷空荡,像是生生被谁抓出了一个缺口。
他从小骄傲,有地位、有能力、有相貌,那些被选送到他身边的美人,哪一个不是仰慕乞怜,甚至偶尔被他看上一眼,就激动得簌簌直颤。
然对她而言,他却是她宁可一辈子不嫁,也决计不会考虑之人……
“可笑。”
良久,萧元胤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响起:
“你嫁不嫁人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又没想过要娶你!”
“以你的身份,不过也就是让我玩玩。等你婚约一除,只需我一句话,你那贪权慕势的父亲,必会迫不及待把你送到我齐王府的榻上!”
第 43 章
洛溦身体僵住, 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元胤,尚能活动的一只手下意识抬了抬,蓄势就想朝他脸上扇去。
可到底,权势压死人。
她若真打了当朝皇子, 会是怎样的罪名, 她很清楚。
洛溦攥了拳, 放低,用力咬了咬唇,抑住情绪。
萧元胤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胸口空茫茫混沌一片,撂开手,转身大步出了房门。
洛溦怔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扭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心神难宁,快步走去了宋昀厚的房间。
“哥哥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坐船回长安。”
她指挥福江,帮忙收拾行李。
昨晚福江被派去送信, 赶上了栖山教徒杀进县衙,亏得他人小机灵, 躲进厨房灶台下逃过一劫,之后也找回了驿馆。
宋昀厚也听说了齐王准备清查淮州的各大城池, 剿杀叛党, 他们这些受伤的兵职人员,都会暂时被转移去潐县的驻军地。
“等天亮了再走吧!”
宋昀厚腿伤并不严重,但还是找了根拐杖拄着, “齐王会派人运送伤员,咱们先休息好、吃了饭再准备不迟。”
洛溦垂了垂眼, 轻声道:“我们自己走,不可以吗?”
宋昀厚判研着妹妹神色:“怎么了?”
“是……齐王殿下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身上伤了,耳朵可还灵敏着,县衙前齐王那声焚心焦灼的“洛溦”,他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齐王的贴身医官给他提前治伤,甚至连齐王自己,也亲自来探过他的病情。
宋昀厚也是男人,很快就回过味来。
他们宋家虽然依附了张家,但他老爹堂堂三品大员,见到张竦还得点头哈腰,自己区区一介八品粮草官,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