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着。
那一刻。
她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又哪里来这么大的声音——却分明,当真听到属于自己的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姑娘……!”
“姑娘救我!!谢姑娘救我!”
“姑娘……啊!!”
魏弃犹如血染的双瞳一瞬微缩。
波澜滔天中,现出一丝清明
他几乎听到自己心脏鼓噪不已的声音。
那凄厉的哭喊近在耳边,如此刺耳,顷刻之间,他的四周却似无比地安静下来。
只剩下胸口——他那早已不再如常人般跳动的心脏,一下接一下,“砰砰”跳动着,发出让人无法忍受的巨响。
痛。
太阳穴如针扎一般刺痛。
他趔趄着扶住廊柱站稳。
梨云被丢开在地,惊魂未定地紧捂住喉咙,不住咳嗽。而陆德生躺在一地血泊之中,早已气若游丝。
主殿之外,狼藉满目。
主殿内,一片漆黑。忽然间,却有一道细弱的“喵呜”声从内室传来。
安静。
冷清。
仿佛隔了一生一世般漫长的时间。
紧接着,在众人耳边渐渐清晰的,却是一下比一下更沉重的……脚步声。
缓慢,却始终不曾停下的脚步——
近了。
谢沉沉已忘了自己上一次无人搀扶,凭借自己双脚站在地上是什么时候,什么光景。
几个月?百多天?
她坐不起身,下不来床,没法翻身,脚肿得穿不下鞋,起坐都需要人伺候。
以至于,如今双脚触地的瞬间,她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唯有双手用力地抓住床沿,抓住沿途一切可以借力的东西,她终于吃力地迈起步子。
走得极慢……极痛。
她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摔倒,吓得面色青白,仓皇失措。
直至,离殿门只有一步之隔,她寻找借力,却握住了一只冰冷的手臂。
她抬起头来,与手臂的主人四目相对。
这一刻,所有的不安和无措,似乎都找到了归处。
——魏弃。
她的视线,无声间掠过他脸上那或已结痂、或仍在流血的伤口,掠过他漆沉的双眼。而后,越过他的肩膀——
“……”
她看见了横尸于宫门前的杏雨。
看见了痛哭不止的梨云,还有她身旁,一身青衣被染作血衣、不知是死是活的陆德生。
“谢沉沉。”
魏弃察觉她身体忽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