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碑上刻着什么,你别着急,我这就去看,不,我把它拓下来……”
她起身,一溜烟儿朝那条河跑过去。
天色暗沉,尚未破晓,白珞穿梭在那些雕像间有些犯怵,快速穿过河岸站在那座黑漆漆的界碑下,掐诀幻出了些笔墨,借着草野萤火微光把界碑上的字拓了下来。
她带着拓文忐忑地回到迟宿身边,却见适才靠在墙边的身影以一种极平稳的方式,四肢着地坐下。
一见她回来,那厮眼尾因喜悦而上翘,眸中含笑,若非生得一副隽朗的好相貌,那姿态怎么看都是两个字——
傻狗。
“迟宿?”白珞咽了咽口水,试探地喊他。
“珞珞!”
迟宿喊着她的名字。
脸上两道月牙形的魔纹再次显现了出来。
……
鱼钩在水下动了一下。
一直打瞌睡的巫医被鱼钩那端拉拽的力道惊醒,哼哧了两声开始收杆。
一条巴掌大的鱼还在他手心扑腾,盘旋在崖谷里的飞鸟就已经扑闪翅膀从半空滑了下来,落在他身边,温驯地看着他,长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
巫医一手护着鱼篓,一手挥赶它们, “都给你们吃了,我家沐芳吃什么?去去去……”
视线中出现一抹清冷身影,他惊了一下,手中鱼篓掉在地上,引得围在他身旁的群鸟扑上前开始争食。
他顾不上捡起鱼篓,双手推着轮椅朝那人迎了过去, “阿楚姑娘,您怎么来了?”
白楚正站在陡崖前眺望悬崖下的村落,余光瞥见巫医的轮椅和他额头上蜈蚣似的长疤,道: “巫医,这才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就成这副德行了?”
巫医: “阿楚姑娘,对您来说只有一个月,但是对于生活在这个空间的我来说,已经过去整整五年时间了。神境的时间流速是由大祭司的意志所控制的,我没有能力左右……”抚了抚额头上的疤痕,笑道, “这道疤是为救沐芳留下的。我现在腿脚不好,记性也不好了,多亏有他在身边照顾。”
“沐芳?”
“哦,就是您交给我的那缕残魂,那会儿它太虚弱了,我只能强行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将半身神力注入到他的身上,取名沐芳……”提起沐芳,巫医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 “他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活泼好动,在蜀跃村生活得很快活……”
白楚看着他脸上满足的笑意,皱眉道: “你怎么不去求那个人帮忙?这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
巫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说: “大祭司这次已经休憩很久了,吾不敢打扰。”顿了顿,又说, “也许知道您来这里,他会醒来的。”
“醒了又如何……”白楚眼皮懒懒一抬,朱唇张合, “我可不敢踏足凤凰谷,白白断送一身修为。”
说罢衣袖一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