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跳跃。
细水注入杯盏,立时叶片舒展,茶香馥郁。
一名头戴包巾的妇人手法娴熟地点弄焚香,将配茶的点心放在桌上, 转头看了看那位已经倒在蒲团上睡了两天的客人, 小声地提醒:“道长,用饭了……”
任止行在妇人的呼唤中幽幽转醒, 目光扫过焚香供奉的无名神龛, 不禁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
那妇人好意递给他一张巾帕净脸,委婉地说道:“道长是来拜访轻雪门的?为何到了山下却不入山门?小妇人见识短浅,守着这间茶舍过活, 不过也是顾氏本家,若道长有什么不方便, 可说与我听, 小妇人可让夫郎上山传达门主。”
这位客人怪得很, 明明是来拜访山门的,却在山脚下呆坐了整整两日, 茶当酒饮,自醉其中,每日除了练剑打坐, 足足要睡十个时辰, 举止实在教人摸不着头脑。
任止行嗅到茶点清香, 腹中传来久违的饥馁之意,拿起一块糕点, 笑了笑, 说:“修仙辟谷多年,竟不及魑魅通人间烟火气。”
他丢掉点心, 端起妇人倒好的茶盏,牛饮了一口,道:“你不必拿轻雪门和顾无非吓唬我……我不走是因为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你。”
“啪”地一声,一堆柴草滚落在地。
一个持刀斧的壮汉从门外冲了进来,将妇人护在身后,警惕地望着任止行,“臭道士,我早看出你居心叵测!这里是轻雪门的地盘,不是你这等下三路修士该来的地方!敢伤我顾氏门人,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任止行连坐姿都未变,冷笑道:“十七年不曾踏足此地,顾氏一族还是一如既往的心齐。”说着释放出身上的化藏境威压,神识掠过以神龛为中心的法阵,“我倒是不大明白,顾无非费这等功夫将一个死人留在阳间作甚?成全一对苦命鸳鸯?”
那妇人脸色惊变,须臾恢复镇定,按捺住丈夫手中的刀斧,跪道:“道长既能看出奴家乃已死之身,想必是有大神通之人!我等不敢在道长眼前班门弄斧,只求道长开恩,听奴家将原委一一道来,道长再决定是否动手不迟?”
任止行坐在茶舍窗下眺望夕阳下巨峰清晰的雪线,没正眼瞧她,淡淡道:“你说吧……”
……
落日鎏金,水天一色。
一条条红鲤在清澈见底的莲池中摆动尾鳍,悠悠穿过飘动的水草。
平静的水面突兀地伸出一张猫儿的脸。
圆圆的猫眼与水底胆怯的鱼眼对视,还未等小猫朝水池伸出爪子,游荡在池边的红鲤便四散而去。
小猫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一身橘色绒毛在夕阳下好似也变得金灿灿的。
这一幕正好落入白珞的视线。
“猫?”
小猫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耳朵动了动,头也不回地朝回廊下的草丛跑去。
顾烟顺着白珞的声音到门外看了看,“许是执言长老养的猫!那小东西是兰姑特意寻回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