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泯山剑道的嚣张气焰!”
不说白珞,就连迟宿听到这番话后也是猛地一怔。
顾无非酌酒含笑:“殊途同归,大道始然,一切皆为因缘际遇!来人,上酒,咱们今朝痛饮,明日杀他个片甲不留!”
“没错!咱们轻雪门忍辱负重多年,也是时候让修真界换天了!”
一时宾主尽欢,觥筹交错。白珞几欲张口都察觉到不合时宜,只好赌气般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更气人的,是混迹得风生水起的迟宿仍不忘约束她。
原本入口辛辣的烈酒变得越来越淡,甚至还有股果子的清甜味道。
不许她喝酒,真把她当成小孩儿了?有本事回去别抱着她……又咬又亲的呀!
白珞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此前在点金城观摩仙门大比的情形,那时候……孟叔也不许她喝酒来着。
又联想到孟启受伤的景象,不自觉地神游太虚:不知孟叔现在怎么样……
三十六洞首府顾奇峋率众向迟宿敬酒:“属下还记得,迟少主出生时轻雪门与万里之外的泯山遥相呼应,天降祥瑞,八百里雪莲盛放之奇景教人记忆犹新!”
七十二峰主事顾袁山已然酩酊大醉,虎背熊腰的身形挤开众人,踉踉跄跄地趴在迟宿案前,号啕大哭:“去他娘的泯山!少主合该是咱们轻雪门的少主!中山狼杀我雪影阿姐,她还那么年轻,何至于此啊!”
迟宿似有触动,迈开长腿离开座席,恭敬地喊了声“袁山叔叔”,把三百斤的顾袁山感动得涕泗横流。
他长身肃立,温其如玉,混迹于一群陌生人之间,进退有礼,游刃有余。
白珞认得这样的迟宿。
入魔前的泯山少主就是这样一个人,耀眼如明珠,光芒万丈。白珞一直希望哥哥变回从前的样子,但现在重新见到“他”,却好像看不懂他了。
正郁闷,又一道沉稳的女声刺入耳膜。
“老奴迟到了,请门主赎罪。”
来的是位妇人。
一身利落的装束,素面朝天,妇人花白的长发高高盘起,眼角略微显现出几道细纹,教人瞧不出真实的年纪。她神情庄重地步入宴席,看到被簇拥在中心的迟宿,眼中似有泪光闪动,短小的身板快步走向迟宿,狠狠揪住烂醉如泥的顾袁山的耳朵,将他从迟宿身边扯开,骂道:“滚开!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怎敢冲撞少主!”
顾袁山被揪疼了耳朵,正待发怒,回头看见妇人的脸,粗着脖子连喊了声“娘”,连滚带爬地找湿帕醒酒去了。
妇人长吁短叹,整了整衣襟,朝迟宿深深一拜:“老奴见过少主!”
迟宿故作不识:“您是……”
顾无非:“这位是咱们猴山的女大王,唤作兰姑,除了掌管圣物溯洄镜外,还负责主持宗门内大小事务,到如今已经辅佐了三代门主……”
“第四代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