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算你在列,这偌大的宗门里知道人鱼真相的族人只在十人之数。”
迟宿浑身一震。
顾无非见他如此惊讶,解释道:“这是长老们的一致决定。身中诅咒的族人,不吃下人鱼肉只有死路一条……这是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的秘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这一批又一批的崽子都像顾雪影那样拿命与天斗,轻雪门早已人丁萧条了。”
这大抵是最悲哀之处了。迟宿身上留着一半顾家的血,却没有顾雪影那份过分的天真,他作壁上观,对身体孱弱的顾无非冷讽道:“福祸无门,我看你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顾无非瞥了他一眼,道:“以命抵命之法,为天道所不容,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就注定要付出代价。哪怕苟延残喘……”他垂下眼帘,沉声道:“我也要对整个家族负责。”
二人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压抑,迟宿的呼吸一紧,沉默了。
“这些秘密过于沉重,只能让少部分的人担着。”顾无非耸了耸肩,将狐袄上覆盖的轻雪抖落,“如今诅咒的效力已经越来越弱,十年来只有两人应咒,我们不会轻易杀害所饲养的人鱼,徒增杀孽。”顿了顿,失笑道,“虽然顾氏一族的杀孽早已洗不清了……”
“你们……”迟宿淡淡地看着顾无非,忽然换了个说法,“他们还是认为,我娘的做法是错误的吗?”
顾无非回避了他的问题,抬眼望了望雄伟壮观的宗祠,说:“长老们时常惋惜,宗门陨落了千年来最有天赋的门主。”
鱼宴
白珞从顾烟那里套话, 得知了轻雪门内部的一些情况,大为震撼。
先门主顾雪影深得人心,现任门主顾无非尚无道侣及子嗣,迟宿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轻雪门的少主。
“大长老说迟宿少主入魔而本念不移, 助少牢城除魔, 平瘟息,堪担宗门兴盛之大任。”顾烟满是骄傲地说, “轻雪门上下都称赞少主是个大英雄呢!”
经过点金城一役, 迟宿都快成天下公敌了,在轻雪门的待遇竟然截然相反。
白珞不禁咋舌。
于是试探地问起顾烟是否知道点金城之事。
顾烟满不在乎道:“那些中原修士怎么看与咱们何干?人有善恶,魔也有好坏呀!还是咱们轻雪门好!门主已经放出话去, 谁敢在咱家门口乱吠,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白珞心中一动。
又问起顾烟的来历。
小姑娘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身世。
“我十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 是门主救了我。为了报答门主, 我便到门主身边做了侍女。门主许诺我, 只要我成年后可以自行离开……”
“不过我成年以后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