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真有意思,为何要派一个如此单纯的小姑娘来“照顾”自己?
心中有了许多猜想。
白珞收回了搬离水榭的要求,合上房门后开始打坐修炼。
既来之则安之,她倒要看看顾无非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
另一边,裹着狐袄赤脚步下高台的顾无非,一把拉住了迟宿的手。
这个动作亲密得让迟宿有些不适。
顾无非脸上同样带着一丝让人不已察觉的不耐与厌恶。
迟宿挑眉,也不怕膈应,挑衅地喊了声:“舅舅。”
一时间,他竟听见了磨牙之声。
“咳咳咳……”顾无非拉着迟宿,一边往外走一边与他说话,“走吧,我带你去见诸位长老。”
他赤脚踩在结冰的石阶上,许是受了寒风,咳嗽得更加厉害,腰背与颈椎因为剧烈的咳嗽不得不蜷起来,从背后看根本不像是个少年人,反而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迟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不甚了解的血亲和他带自己走过的地方。
他们经过的地方俱是重重把守,护法站位与玄妙的法阵结合,呈现出一派固若金汤之势。
轻雪门执礼、执法、执剑、执印、执言五大长老,牢牢掌控着顾氏一脉的最高话语权,上至宗门门主,下至无名小卒,唯长老之命马首是瞻。
“诸位长老年纪大了,不喜逆耳之言。你待会儿只管听着就是,哪怕听到几句糟粕,左耳进,右耳出也就罢了。这是你第一次见他们,别闹得太难看。”顾无非明面上维持着门主风范,一路却对迟宿叮嘱了许多出人意料的言论,末了说了句,“你想问封魂诀,必须先跟那几个老家伙打好交道。”
迟宿慢悠悠道:“若是我不愿呢?”
顾无非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五位长老,四个上墟境,三人中阶,执法长老境界大圆满,隐有破巅峰之势,你掂量自己的斤两,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在几位大能者跟前造次?”
强者为尊,亘古不变的道理。
迟宿捕捉到他话中的漏洞,疑惑道:“还有一位长老是……”
“哦,执言长老……”顾无非扯了扯嘴角,讽刺一笑,道,“当年为了护住阿姐渡过死劫,他以上墟境巅峰修为主持禁术护身契,不承想天命难违,在顾雪影身亡的一刹那,执言长老被禁术反噬,修为倒退八百年,而今不过是个青赤小儿,日久缠绵病榻,唯一的乐趣就是逗猫玩罢了。”
他以一种玩笑似的方式说出了诸多过往,末了还吹起了口哨,孤寂又悲凉的哨声回荡在雪山上。
迟宿对轻雪门的认识又多了几分。
自山腰处的大殿往上,穿回廊,过亭台,琼楼玉宇,不胜寒处是宗祠。
一路上所遇见的守卫俱是恭恭敬敬。
迟宿:“天下皆知我入魔,人人喊杀,而今在轻雪门倒成了例外?”
顾无非:“你当一个草菅人命的门派还有脸歧视魔物?”
迟宿:……
这番见解真是独特又贴切。
“不过……”顾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