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舒服的姿势坐好,不大过瘾, 索性跷起二郎腿在屋顶晃悠,“你的火灵会在这方强大的冰系芥子空间里受到制约,只有确认外面安全了,迟宿才会放你出去。”
跟小时候一样,遇到危险就一个人去闯,受了重伤不肯让她知道。
“傻狗!”白珞气极,口不择言道,“怕不是嫌我添乱!既然如此为什么找图尔帮我铸刀?”
不由地攥紧腰间的新刀,她陷入一种矛盾的情绪里,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白楚说得那样,自己天赋差,资质也差,所以总是让阿宿不得不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和困境?
韦妤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叹息道:“唉,我不知该怎么跟你形容迟宿的心情。但是他将你送到这方芥子空间里,绝不是担心你为他添麻烦之类的意思……”
期待着她的长大,也希望她永远依赖他。
期望她拥有自保的能力,也在察觉到事情超越她的能力范围时,把她拽到危险之外,一个人挡。
至亲是她,至爱也是她,迟宿没有什么别的顾忌,大概也只有她……
那是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心情。
也是白珞亲身经历所体会到的全部感受。
韦妤缓缓道出迟宿心中的想法,声音温柔,有种让人信赖的力量。
“珞珞,你知道吗?顾雪影陨落后,我很担心迟宿会变成一个寡言少语,性情孤僻的孩子,但是,很幸运的,你让他变成了一个温柔的人。”她躺在屋顶上,眼里亮晶晶地看着她,“你大概就是……从坚冰下生长起来的,教人不可思议的花!”
白珞心中一悸,目光再次转向着那一片花海。
清风拂发,暖阳照面,一朵朵小花无忧无虑地生长,轻轻摇曳。
一望无际的花海下是白雪皑皑的冰原。
白珞无声地蹲在了地上,一只手伸向离她最近的花,手指掠过柔弱的花骨朵,叶片,绿茎,指腹触及被坚冰封冻的大地。
寒冰在温热的指尖融化成了水泽,像是一种奇妙的情感隐喻。
迟宿待她无外乎如此。
白珞垂首敛眸,流淌着眼泪的脸颊湿漉漉的。
她轻抚着花朵下的冰原,动作轻柔而虔诚。
韦妤被这个举动深深地触动了,嘴唇抽动了一下,快速地别开了眼,深吸一口气对白珞说:“我理解他的心情,也知道你的心意。这也是我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原因……”
白珞莫名地心头一紧。
手掌下的冰原晃动了一下,白珞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那层薄冰化作水镜形状。
韦妤不知用了什么咒法,竟然能够让水镜照射到少牢城的各个角落。
白珞通过水镜看到了芥子空间外的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