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万万不肯在这个时候去试衣裳尺寸,便果断放弃了这一项活动,拽着迟宿为在竹林铸剑的图尔买酒去。
晋李记酒肆。
因着小镇人少,店铺的生意不瘟不火,酒肆的老板娘也没费心思揽客,翘着二郎腿十分悠哉地在柜台前剥豆子吃酒。
“红豆相思,相思下酒……”
图尔镇的风水养人,连一位酒肆老板娘也有一副好皮相——这是白珞对老板娘的第一印象。
这位美人生得珠圆玉润,体态丰韵,一颦一笑都教人赏心悦目……
白珞喜欢这个闲散舒适的小镇,嘴巴抹了蜜似的把老板娘晋李哄得高高兴兴,从她嘴里将图尔镇上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晋李用绳子系酒坛,一脸自豪地介绍起了图尔镇的情况。“这里是图尔大师的故乡。这个镇子从前不叫这名字,后来大师名扬四海,威震八方,不少修士大能,甚至妖魔鬼怪都恭恭敬敬到咱们这里来求见他,只为得到大师所铸的一把宝剑呢!”
“你们别看咱们这里穷乡僻壤,你可知翻过山后有多少城镇,连年旱涝瘟疫,灾祸不断,只有咱们这里,因有图尔大师坐镇,黑白两道都不敢来犯。图尔镇的先祖们索性就将这里改成大师的名字,以纪念大师的功绩。”
白珞接过她递来的酒坛,嗅着淡淡的竹叶清香,不禁好奇道:“晋李姑娘,您见过图尔大师吗?”
晋李弯眉一挑,道:“大师要是活到现在也该几百岁了。他老人家超然世外,怎么会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往来?只望修道者长生,图尔镇的百姓们都盼着他老人家千岁万岁,荫庇子孙呢!”
要“晋李记”的竹叶青,那家我常去买!
白珞想起图尔的嘱托,结合老板娘的叙述,不禁对图尔“大隐于市”的气魄心生敬佩。
她提着红绳捆的酒坛子,见迟宿站在酒铺门前,目光定定地看着街市对面。
白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街市对面是家门面普通的药铺。
白珞手腕上的寒玉镯骤然释放了一股莫名的寒气,冷得她骨头发疼,正纳罕着,却听那药铺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吵嚷,紧接着,一根笤帚推扫着一个八岁大的男孩,挥舞着将人赶出来。
小孩儿头顶梳个冲天辫,脑门儿光亮,吃了一鼻子灰脸臭得跟什么似的,瘦猴一般的身板背一个大背篓,踩着破旧的草鞋,用满是补丁袖子一抹脸,大骂道:“脏心烂肺的老虔婆,冤枉小爷是吧?你等着,小爷早晚砸了你的破店!”
他骂骂咧咧地转过身,见对面酒铺门前有两双眼睛瞧着自己,便觉得自己的样子丢脸得紧,不大痛快地吼道:“你们看什么,给小爷滚远点儿!”
语罢低头匆匆跑开,却听身后有个女声焦急地朝他跑的方向喊——